她和謝遠終究是在冬日來臨之前坐上回國的飛機了,不過他們最後的目的地卻不同,他要回武漢她要回成都。飛往國內的飛機上,王念安機艙外的夜色,沒有人知道她回國了,這次還告彆嗎?
謝遠轉頭看向王念安,笑著說“我先去,你隨後再到也行。”
“好,”王念安說完就閉上眼睛,隨後就陷入了夢境,她做了一個醒來就忘的美夢,她記得夢裡她重新感受到了快樂和幸福。
兩人在香港中轉而分開,“肖澤好像在香港參加活動,不去見見他嗎?”謝遠拉著王念安的手臂,認真的說道“見或不見,他都會掛念你。”他知道她的想法,她這次隻想默默的去,不想讓人在感受離彆。
“我會給大家好好見一麵。”王念安聞言,想了一會才笑著伸出手,“搭子,等你來接我哦。”有些人值得見一見。
謝遠伸手握住她的手,打趣她“你這假笑,一點都不走心。”
“去你媽的!”王念安語氣帶著笑意的縮回自己的手。真討厭,每次都要揭穿自己。
王念安和謝遠在機場分彆,她聽著機場的播報聲和來去匆匆的人,想起她前二十多年生命出現過的所有人。
王念安最後還是聯係了波哥,波哥此時正在後台等待晚會結束,現在肖澤除了官方的活動其餘都一概不參加了,波哥明白他除了自己還是為了某人,他想要給某人不被打擾的空間。
他剛剛才換了演出服上台表演,等會還要觀看晚會結束,也不知道今晚幾點才能結束。
波哥聽到電話聲響起,這不是妹兒的嘛!他現在也經常跟著肖澤用重慶話喊王念安妹兒,“耶,妹兒給我打電話,搞啥子。”
“哥老關,我到香港了,阿澤那邊方便我過去找他嗎?”
波哥豁,這桃花真開了!他上次問肖澤,肖澤說的沒談,現在王念安突然回國了,這不是花開了嘛!波哥欣喜的說道“方便,肯定方便,你需要我安排人接你嗎?”
“不用啦,我打車過去,你給我發個定位就行。”王念安看著機場外的夜色,她很感謝能遇到肖澤,這兩年他應該也是有所察覺才百忙之中飛過來看自己,每次他都會給自己帶禮物和零食,他連謝遠都沒落下。他在亞洲出國的時候,異國的特產他也會給自己帶一份。她收到過他從新加坡,馬來西亞帶給自己禮物。
他像個暖心的大哥哥一樣帶著自己到處遊玩,每次旅途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從認識他到現在這麼多年,他對自己總是很有耐心,很溫暖,也會和自己打打鬨鬨逗自己開心。
謝遠問過自己怎麼不喜歡肖澤?她以前也問過自己,那時候她情感是正常,可那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人,現在心裡空了是因為心死了。如果心沒死那還是那個人,心死就住不進彆人了,哎
王念安很快就到定位的位置,波哥一早就等在門口了,看見王念安就順手接過她手上的行李箱,“妹兒,這次回國就不走了嗎?”
“走,這次是順路過來看阿澤。”這件事對所有人都沒辦法明說,王念安轉頭看向波哥“以後,不能常見麵了,所以先過來看他。”
波哥這話聽著感覺不太對了?
王念安被波哥帶到肖澤獨立的休息室,“波哥,先不要告訴阿澤哈,給他一個驚喜唄。”她知道肖澤還在台前,波哥應該沒得及通知他。
“好,他肯定驚喜。”波哥陪著王念安聊天,王念安最後還找他要了一個打火機,“等會給阿澤表演魔術!嘿嘿。”波哥把弄打火機的王念安,她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變了好多,越來越好看但是整個人好像沒有以往那麼活潑了?波哥細想認為是人成熟長大了。
波哥看她疲憊的眼神,他知道是旅途勞累了,“妹兒,你先休息哈,”
“好嘞,”王念安笑著點點頭,然後撐著頭就閉上了眼睛。她和謝遠隻有十多天的停留時間,她也不知道哪天會離開,她還要等著謝遠來接她。
肖澤在後台碰到不少藝人,他熟稔的和大家打著招呼,乏乏之交也要做基本社交禮貌。他在助理的陪同下走到自己休息室門口,看到波哥站在門外,笑著說他“你當門神?”
“我當保安!”波哥笑著反駁肖澤,“進去吧,有人等你。”你的驚喜在裡麵誒。
肖澤嘟囔的說了一句波哥神經兮兮,他才開門進去。
他的目光看到坐在沙發上那人的一瞬間就變得溫柔深情,他欣喜的喊著“安安!”
王念安睜眼看著肖澤,眸子裡彙聚起一抹光彩,語氣軟糯的說道“阿澤,你回來啦。”
“你回國了?”肖澤大步走到她麵前坐下,眼裡是藏不住的驚喜,他已經大半年沒看到她了。“你是完成學業了嗎?”
王念安看著他驚喜的模樣,軟萌的點點頭“嗯,完成了。”
肖澤看著自己手上的腕表,現在已經很晚了,多情的瑞鳳眼裡帶著無限的寵溺“你吃東西了嗎?”恰如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海深邃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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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謝遠在飛機上吃過了,”王念安看著他的眼睛,嫣然一笑“阿澤,給你變個魔術吧。”
肖澤“魔術?”
王念安狡黠的看著他,然後也不解釋,自顧自從桌上抽出幾張抽紙“你看好咯,我就表演一次哦。”,肖澤的注意力都在她的眼睛裡,那雙眼睛總算不如以往的淡然,而是有了以往的神采。
肖澤看她用打火機點燃了抽紙,抽紙冒出一絲青煙就躥出了火苗,王念安認真的注視著手上燃燒的紙張,肖澤望著她在火光照耀下的側臉,宛如晨曦中綻放的玫瑰,明媚而不失嬌豔。
“阿澤,來咯!”肖澤的注意力被她清脆的聲音拉回到魔術上,隨著紙張的燃燒殆儘,她原本空空的手上突然出現了小像。“阿澤,今年的生日禮物。”王念安笑眯眯的把小像舉到他麵前,肖澤這才發現這小像是按照自己模樣雕刻。
“這是?”肖澤開心的看著小像,小像身上還纏繞著一根鏈子?肖澤取下鏈子發現是一根項鏈。“這上麵怎麼還有一根項鏈?”
“我給他做的裝飾,好看嗎?”王念安期待的看著肖澤,“你喜歡嗎?小像是我親手雕刻噠。”
“喜歡,我很喜歡。”肖澤手上握著小像,他抬頭認真的看著她,想起當時機場分彆的話,他說她回國就要告訴她一個秘密。“安安,我”
“肖澤,我要和你們分彆很長的時間了。”王念安猝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肖澤的話,肖澤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他聽到自己失神的聲音“你要去哪?”
王念安第一次主動牽起肖澤的手,真摯誠懇的說道“阿澤,我要去做自己事情了,”
“我們這個行業有很多事不能告訴大家噠。”
“我會想你噠,從認識你我就很開心。”
肖澤的眼裡情緒複雜,他直愣愣的看著王念安嬌俏的臉在自己麵前,她要走了?他以前聽她講過一些事情,知道她們有些會從事機密工作,可那也不代表見不到了啊?
“安安,你要去多久?”肖澤伸出手不舍的看著她,他還沒跟她說自己很喜歡她。
“很久,”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多久,她此刻宛如驕陽的模樣如同當年剛認識他一樣“你是我回國第一個見得人。其餘人我還沒告訴他們,你要保密哦。”
肖澤的心沉入冰冷的海裡,他還是對她點了點頭“好,我替你保密。”隻要她想做的事情,他都可以幫她。
“好啦,來個離彆的擁抱。”王念安梨渦淺笑的擁抱著肖澤,“阿澤,你好好的咯,我希望我再次見到你時候,你一定是幸福的。”
肖澤擁抱著她嬌小的身軀,眼裡沁出水光,那雙迷人多情的眼睛此刻在她看不到地方變得悲傷,“好,我答應你。”
“彆難過,離彆是為了重逢嘛!”王念安鬆開肖澤,眉眼彎彎,臉上儘是燦爛明媚的笑容。
她的笑停滯在肖澤猝不及防吻上她眉心的那刻,耳邊是他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安安,如果還有機會,我想早點遇到你。”
肖澤從來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格的動作卻是與她分彆。
王念安愣愣的看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肖澤不想她有負擔,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語氣充滿調侃“怎麼,吻額禮都不會?”
王念安???“是不太會,沒見過。”王念安看著肖澤嬉笑的表情和他調侃的語氣,她的心一下落地了,她差點就以為肖澤喜歡自己,真的是給自己陽光她就燦爛了。
王念安放心的小表情落在肖澤眼裡,他表麵笑意不減,但是心卻空了,少年的心終究因為當年的驚鴻一眼被困住了。他的喜歡她再也不會知道了。
他眼裡的悲傷終究是溢出來了,“那下次我們早點重逢,我還是第一個來見你。”王念安此刻笑顏如花承諾的樣子,彙集著過往所有都變成他午夜夢回想她回憶。她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眼神,每個靈動的表情和與他相處場景彙成一片回憶的深海。
“好,你早點來。”肖澤溫柔的回應著她承諾,溫柔的海洋卻暢遊著一隻鯨魚,人類聽不到鯨魚聲音,如同他的愛意再也無法傳達與她。
“阿澤,我還要轉機,再見了”王念安站起來,隨之肖澤也站起來了,王念安婉拒了他送自己的好意,她在打開休息室的那刻,她被肖澤抱住了,她頭頂傳來他溫柔的聲音“你也一定要幸福。”
他在錯的時間遇上了想要一輩子的人,他錯過了,那她就彆錯過了。
王念安第一次回抱住他的腰,她不舍說道“好,我們都會很幸福。”
肖澤最後望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突如其來的相遇,始料未及的喜歡,猝不及防的再見,她成為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波哥在門外見到突然離去的王念安,他趕快打開門走進休息室,他看著肖澤垂頭喪氣的模樣,這桃花徹底凋謝了
王念安後麵誰也沒說,直接去了道觀,她拖著大大的行李,走進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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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安,你回來了!”住持在前殿看到突然出現的王念安,欣喜的迎了上去,欣喜很快就被難過所替代,她眼裡的靈氣全失,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如同孤舟漂泊在無望的海裡。心似已灰之木,身似不係之舟。
“住持師傅,我回來了。”王念安在住持麵前再次做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住持疼愛的摸著她的小腦袋“是回來歇一歇嗎?”
王念安扶著住持,兩人一路沉默的並肩回到後院,她坐在後院的銀杏樹下,“住持師傅,我要飛遠了。”
“我要去做夜色下隱藏的星星了,也有可能是被烏雲遮住的皎月亦或者隨風飄落成為春泥的樹葉了。”王念安不舍的望著住持,他和錢老是她目前身邊最敬愛的老人。
不過成為什麼,總會發出光芒照耀中國的天空亦或者滋養這片土地後來開出的花朵。
住持望著她平靜的眼睛,自己的眼裡卻覆蓋上了朦朧,他的小念安還是走向她的命格了。“那他呢?還見嗎?”
“不見了,此生不見,”王念安回望著住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離愁彆緒,連風都變得沉重起來。
住持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像好友一樣握著她的手“如果有機會見到,順心一次,不要再難為自己。”
“好,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和他應該沒有機會了。
住持想從她眼裡得到答案,可是她眼裡淡漠空洞的讓人什麼都看不見,“安安,答應我,後麵還能讓我見到你。”他答應過王老頭好好陪她,可是她卻又要走到他見不到地方了。
王念安抱著住持師傅,依依不舍的說道“好,我一定回來見你。”人生,如同一幅錯綜複雜的畫卷,其中交織著無數的歡笑與淚水,有些是丹青上色,有些是水墨暈染,有些白描見骨不見顏,她如今是無骨成畫,心血入卷。
她在道觀停留幾日,她去祭拜了爺爺,輕聲低語“小老頭,我來看你了,然後你又要很長時間看不到我了。”她看著整潔乾淨的墓前,泥土還有燃燒的痕跡,看樣子住持經常過來看爺爺,表叔表嬸每逢清明,中元,新年都會過來祭奠爺爺。
然後獨自走向那片楓葉林,她看著火紅的楓葉林,聽著瀑布的水聲,他們的愛情如同楓葉一般美麗而絢爛?這份絢爛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悲傷。每一片楓葉的飄落,都是對枝頭的一次告彆,對生命的一次放棄。
她舉著手上的楓葉,它代表永恒的愛情也代表了永恒的思念。
她離去的那日,住持依舊目送她離開,想起她回來當晚他為她把脈,脈象:沉澀而細,微脈模糊,氣血大衰。住持見她背影消失後轉身向後麵的山坡走去,王老頭,如果你在天有靈可要保佑她熬過這一難。
王念安腳步匆匆的趕回北京,錢老知道她近期回國,他連教師節的聚會都沒組織,說等到她回來一起聚會。王念安拖著大大行李箱出現在酒店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片歡呼和禮炮聲。
王念安她以為她走錯片場了,走到婚禮現場了。
“小師妹,pleasantlysurprised。”肖師哥激動的聲音響起,聽到王念安心裡,真是好大好驚的喜!
在北京的師哥師姐都到了,她激動的抱著每個人蹦蹦跳跳,恰如當年未畢業一樣,輪到她最熟悉的幾個人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更濃厚了。
“哇,肖師哥,你更帥了。”
肖綏銘帥氣把頭發往後一抹“當年就帥的迷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