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鹿嶼昨晚幾乎整夜未眠,睡眠時間短得可憐。
此刻花鹿嶼疲憊地站在醫院那間略顯蒼白的病房裡,百無聊賴之下,目光投向了窗外。
然而,窗外除了幾棵稀稀疏疏的樹木和偶爾路過的行人外,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景致。
稍作停歇之後,花鹿嶼緩緩動身,移步到母親的病床前坐下。
才不過片刻工夫,困意便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花鹿嶼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不知不覺中,花鹿嶼將自己的胳膊輕輕地擱在了病床上,然後把頭枕在上麵,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當花鹿嶼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牆上時鐘的指針已然指向了十點多鐘。
花鹿嶼先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用雙手揉搓了幾下惺忪的睡眼,這才慢悠悠地從座椅上站起來。
花鹿嶼先是小心翼翼地替母親掖好了被子,仿佛生怕驚醒了依舊處在昏迷中的母親。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花鹿嶼一邊張大嘴巴打著哈欠,一邊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向病房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了一聲呼喊。
「花鹿嶼,趕緊過來啊!」
原來是那位身材胖乎乎、總是麵帶笑容的芙芙姐正朝著花鹿嶼招手呢。
聽到呼喚聲,花鹿嶼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回應道。
「謝謝,芙芙姐,等我先去洗把臉,洗完臉再去護士站休息一會兒。」
此刻的花鹿嶼,眼神依然朦朧,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之中,尚未完全清醒過來。
「趕緊去,等著你啊!」
芙芙姐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將頭從工作台上伸出來,目光緊緊地追隨著花鹿嶼逐漸遠去的身影。
直到花鹿嶼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她才慢慢地縮回脖子,然後轉過身,腳步匆匆地朝著護士站裡麵的休息室走去。
「唉,花鹿嶼呢?」
一走進休息室,芙芙姐便看到之前一直待在病房裡的怡姐此時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
隻見桌子上麵擺放著一盤香氣四溢的餅乾,那可是芙芙姐昨天晚上在家裡精心烘烤而成的美味點心;除此之外,還有兩杯熱氣騰騰、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茶水放置一旁。
然而,麵對怡姐詢問花鹿嶼是否一同前來的問題,芙芙姐卻並未立刻給出回應。
芙芙姐不緊不慢地走到另一杯茶旁邊的椅子前,緩緩坐下之後,先是優雅地端起杯子輕輕抿了兩口熱茶,感受著那股暖流順著喉嚨流淌而下,帶來一陣舒適與愜意。
接著,芙芙姐將茶杯放回桌子上。
終於,放下茶杯後的芙芙姐像是突然恢複了正常,開始抱怨道。
「我咧個去,真是服了!我叫花鹿嶼快點過來,結果這家夥居然說要先去洗把臉。難道就不能先和咱們一起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去洗臉嘛!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說話間,芙芙姐還情不自禁地攤開了雙手,臉上的表情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誇張起來。
聽到芙芙姐如此激動的話語,怡姐隻是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
「好啦,芙芙,彆這麼著急上火的。花鹿嶼這種情況咱倆也見的多了,說不定花鹿嶼很快就會過來了呢。」
說著,怡姐也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輕輕地啜飲了一小口茶水,那姿態看上去十分從容淡定。
花鹿嶼和芙芙姐打完招呼之後,便邁著步伐朝著女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當花鹿嶼踏入那扇門時,剛想說話,結果一眼就看到室內已經有病人正在就診。
於是,花鹿嶼輕輕地合上嘴巴,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宛如一隻小貓般,靜靜地走向角落裡的水池邊。
女醫生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但隻是微微抬起頭瞥了一眼,當看清來人是花鹿嶼時,她並未多加理會,而是繼續全神貫注地為麵前的病人診斷病情。
花鹿嶼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前方,感應到手的存在,清澈透明的水流從水管中汩汩流出,流出的水溫度恰到好處。
花鹿嶼先將雙手合十,讓掌心接住滿滿的溫水,然後輕柔地將水撲灑到自己有些肥嘟嘟的臉龐上。
一次、兩次……就這樣反反複複多次,直到感覺麵部都被清水浸潤透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