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座大門開啟的短暫功夫,張瑞環穿過這些人,跟著那些白衣製服人走入城內,大門關閉,喇叭的播報卻未停止
“…據臨時法…餘昌河,因個人情緒抵觸工作安排……浪費社會資源……”
“……文雅寧…精神情緒過分不穩定…無法正常勞作…危害人類社會穩定…”
一聲聲冰冷宣判聲落下,上千人被人從那宏偉到似乎看不見儘頭的巨城中推搡而出,有人瘋狂拍打著冰冷閉合的科技大門,有人破口大罵,也有人麵露惶恐懊悔,還有人竟是一臉解脫或漠然。
這裡麵有大半或殘疾,或年老,或病弱,張北甚至在烏泱泱的人群裡發現了帶著孩子的女人。
或許已經接受自己被放棄的事實,一些人組成團體小心翼翼打開燈光試圖往外探索,但他們明顯看不見彌漫在空氣中的陰氣與陰氣所構成的陰影界線,也看不見那些畸形灰影乃至詭物的靠近。
在踏過那條界線的瞬間,詭物的盛大歡宴開始了。
被血肉刺激得越發大膽的各種怪物越過那條無形界線挑選著獵物,人為移動過去的手機鏡頭穩定記錄下了各種嘶吼、哭喊的,怪異的、殘忍的死亡。
“……”
安靜讓自己一直看到最後,看到最後一個人死亡,看到城門再次打開,出現一群白衣人釋放各種鬼怪吞噬門外愈發蠢蠢欲動不斷進化的邪物,清理乾淨了這一片又重新閉合城門。
看著城門外再度乾淨,張北閉上眼,好一會,他才輕聲道
“景戈,你是什麼想法?”
張景戈平靜道
“這座城已經瘋了。”
是啊,可不就是瘋了,瘋到左臉欠抽,右臉欠踹,瘋到他恨不得能立刻衝進去,把頂上所有人全部綁起來好好拷問一番他們是不是全體都直接叛變不做人了?
壓下心裡沉甸而壓抑的煩躁焦慮,張北看了眼旁邊依舊穩定而平靜的張六六、張景舟等人,看回張景戈道
“現在能直接進城嗎?”
張景戈搖頭
“現在不能,城牆極厚,不僅材料特殊,內裡還鑲嵌了無數詭屍和陣法刻印,阻礙靈體進入。我們在嘗試進入裡麵時,不僅遇到了各種破邪殺陣,還隱約感受到了楊醫生命格震懾,但族內氣運相連,反而被保護了,觀察來看,這一整座城應該就是一個古法連環大陣,懷疑出自異事司手筆。”
“……我!”
再一次聽到學姐,張北徹底壓不住內心激動
“這都什麼人渣蠢貨!一邊把楊學姐命格悄悄用了,一邊把人家趕出城自生自滅?!他們是全體投敵還是生怕自己整個城死的不夠快,學姐死了他們還能好過不成?!”
張景戈搖頭“看手法習慣,城內現在這些人和之前異事司應該不是同一批人,而且大陣內已經許久沒被維護,許多節點已經在停擺,楊醫生命格庇佑也是,她雖然還不知道自己能力,但已經很淺淡,並且在加速崩潰消失,所以我們也沒法借此直接穿過城牆入城。”
不斷告訴自己這隻是未來之一,張北吐出一口氣道“那景福哥一個人打算怎麼出來怎麼和我們聯絡?”
“……,”眼神逐漸小心,張景戈輕聲道“最後,總會回去的。”
張北“……。”
“行吧,這些都回去再說。”
沉默看著張景戈避開目光,張北再度長歎一口氣“我現在要進去,你們有什麼辦法。”
張景戈立刻點頭“城牆高度目測三十五米,且內裡陣法和地氣相關聯,有一定阻隔能力,不容易穿透,加之我們暫時不會被陣法傷害,可以搭人梯上城牆固定飛爪由此上下。我們攜帶的外物位置不會被其他因素乾擾。”
“至於那層能量罩……”表情再度怪異,張景戈搖頭道“它和城牆內陣法無關,對阻攔靈體詭物無作用,應該是現在的禦鬼協會新設置。但真正的阻隔依舊來自城牆內部陣法及威懾。”
“那就按這個做。”
說乾就乾,在幾處顯眼位置留下記號,隻是花了十多分鐘,一群張家人已經順利越過城牆。
回想著跨過城牆時,腳下傳來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切實威脅感,張北在心裡不斷感謝學姐和拐了學姐回家的勝南姐,如果不是對方命格的庇護相融,他們這次可就真麻煩了。
一下城牆,張北立刻就想說要不要回家時好好拜拜人家表示感謝,卻被眼前一幕徹底驚到。
安靜街道上看不到人,甚至沒有亮燈。目光所有能看見的光線都是來自正在不斷開工,伴隨煙塵和轟鳴的工廠廠房。
而各個廠房門口和旁邊保安室人員都配備一致,除了兩名白衣製服人員,還有三到四名一身藍色製服的人員。
疑心城池內部劃分了眾多功能區,而自己是到了工廠區,張北看了看馬路前方“大廠路”的標牌和更前方的大濟路,讓一群人帶著他迅速離開,尋找這座城池的核心辦公區。
就在張六六背著他即將跑過右側第二處廠房門口時,保安室裡走出兩個藍製服在門口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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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廠這種還要挪電力火力燒屍的日子到底還要多久啊,我媳婦天天回來跟我說那些屍體燒得有多臭,還生怕會變異,天天提心吊膽的。”
“都怪那些該死的廢物,最後一個殯儀館都保不住。特彆那個姓楊的,對,楊梓易!”
學姐?這麼巧?張北頓時一按張六六,打算聽聽兩個人的內容
“市殯儀館突然出現萬鬼就是在她被解雇之後,除了她,館裡剩下人可都死光了,她這個前員工卻也說不清楚殯儀館地底的幾具血屍到底是誰放的,就這居然還有人為她辯解,辯解的人肯定都有問題!沒準全是人奸!”
“唉,是啊,要不是最後一個殯儀館都廢了,哪裡還用我們又要承擔火化屍體任務還要拋出城?”
“據說想保她的居然還是曾經異事司還在時退下來的老戰士呢,這下好,本來就殘廢了隻能靠以往榮譽領接濟,現在連清白都跟著毀於一旦,現在還在跟著審判,唉,你說她多害人,聽說她長得還蠻不錯,不會是曾經跟人家有一腿的情人才會讓那人這麼死保吧?”
“沒準還真有可能哈哈,不然怎麼可能又想保又說不出為什麼?那這樣說跟她有一腿的還真不少,四五個呢,公交車啊……”
旁邊張景舟看了眼張北鐵青的臉,伸手想把他握得過緊的手掰開,卻看張北已經自己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