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較遠,但幾人依舊看得清晰,對方手機上麵顯示的是幾行字的撥號界麵
“村民調解會,董舟舟。手機189……”
十名張家人“……。”
似乎有些無奈,又似乎反倒鬆口氣,張景澤突然一笑,在對麵醫生有些發愣的神情中,他再度看回那樓梯口
“你也變了不少啊。”
說完,再沒等樓梯上的回應,他認真看回旁邊醫生,一拱手。
“方才多有冒犯,澤在此賠罪,這便告辭。”
說完,他轉過身,示意所有人立刻出發趕往董家壩。
既然都來了,就算沒勝算,也打定了。
……
看著一行人迅速沒入昏暗門外,落在最後的矮個子小姑娘還回頭朝她擺擺手,回過神,楊醫生低頭看回正在寫著的特質外傷內服湯劑預稿,筆尖在紙上點了點,有點遲疑。
看著琢磨半晌的跌打方子,煩躁一抓頭發,又歎口氣重新把頭發盤好,她把紙放到一邊趴桌睡覺。
平生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看臉的顏狗。
差點被一幫美色迷到的楊醫生沒想到,她還是放鬆早了。
………………
重新走出一段路,旁邊張景喜探頭探腦,不時扭頭看向張景澤。
不斷繞路確定整個村的路此刻都已經被封閉,張景澤看了看她,終於再度開口
“彆問了,剛才那小姑娘身上連有我族族運,但具體的竟然一時看不清,她命格肯定有什麼問題。”
“連二他不出來,肯定是有彆的算盤沒結束,但我現在確實還沒想清楚。”
那小姑娘看著分明還挺重視職責,偷工減料拖傷不可能,也不是會動手打人的。
可對方總不能真是閒得慌,提前讓這醫生小姑娘記他們仇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一搖頭,張景澤沒太在意。
反正這也是輸了之後的事情,不急。
更重要的倒是眼前,之前檔案館找到的信息終究不全……,也不知道村裡到底都有些誰在。
“無論如何,他打的主意定是借我們襲村試過村子防護能力後再發作,昱,去拖住意他們兩刻鐘,他們必尋了相當的幫手對付你,自己小心。”
“嗯。”
一點頭,張景昱揮刀砍斷圍著鐵絲的樹木,很快朝一處方向跑去。
看著張景昱遠去,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方才在鎮子診所的兩分平和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是一貫的冷漠。
……
夜晚,完全睡不著的導演煩躁的敲著桌子一幀幀放攝影片段。
這董家壩他算是如願帶人進來了,可惜,這村莊脾氣大得很。
他們這裡有兩不拍——這兒也不給拍,那兒也不給拍。
但也不是完全什麼都沒拍著~
想到自己拍到的各種跟武俠片一樣的畫麵,他就忍不住想笑,緊跟著卻想起了一路把他勾引過來的那條大蛇。
那條蛇果然是這個村裡養的,現在就在糧倉裡。
但大概是冬眠期到了,對方跟雞一樣安靜的過分,除了之前看到一次對方探頭出來吞了幾隻豬,再沒了動靜。
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居然會有人把蛇養在糧倉?……奇怪。
正想著,他突然感覺頭頂木梁上突然傳出聲聲奇怪的碰撞聲音。
聽著上方瓦片各種碎裂摔落聲,還有越來越雜亂清晰的腳步聲,導演莫名有些膽戰心驚,想起了之前拍武俠劇時的聲音特效。
他同一屋的攝影師打著哈欠走出來,不時仰頭看向頭頂房梁
“這怎麼回事,這村子屋頂也年久失修了?”
說著對方隨手打開窗,剛一開,外麵瓦片嘩啦啦下墜。
導演、攝影師“……。”
兩人頓時衝出門外。
甫一出門,各種叮叮梆梆的你來我往的人影動靜與火光讓兩人驚呆,巷道有圍攻追擊,昏暗夜色下人影時而一個時而一群的不斷閃過,不時還有人影跳上屋頂,你來我往。
就在他們頭頂房頂,還正好有兩男子在打架,一人穿著村內常見的褂子衣,另一人則是一身黑色風衣。
兩人身法如同閃電鬼魅,快到幾乎看不清,每一次的出拳和踢腳都帶有一種淩厲的殺氣,仿佛要將對方一招致命。
“這村裡……原來有這麼多人啊?”
攝影師下意識喃喃出聲,下一刻卻見正打在一起的兩人竟齊齊扭頭看過來。
他下意識噤聲,卻見下一刻兩人已經再度纏鬥到一塊。
他立刻舉起脖頸的照相機錄像,可惜,才錄一小截,旁邊側屋開了,一個看上去才六七歲的小女孩開門走出來
“隻是家裡大人回來了,在鬨著玩,你們回去放心睡覺,不會踩塌屋頂的。”
“你們管這叫……鬨著玩???”
張了張嘴,導演僵硬看向四周。
似乎有些起火的某些房屋,屋簷上高來高去的黑衣人影。
不斷有人趕來,又不斷有人屋頂上從上摔落。
沉默的擊打聲響就從未停止過。
有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誤入什麼武俠劇的滅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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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萬一是真的,你們現在就都死了,叔叔,你該去睡覺了,晚上這些禁拍啦。”
聽著這已經聽過無數遍的“禁播”,導演再一次沉默。
帶著莫名的安穩感,他老老實實在背後小姑娘催促目光下關上房門。
平生第一次覺得,這些自稱姓董的,不斷讓他趕緊走的人真的是為了他好。
…………
淩晨五點,突然被人一個電話緊急喊到董家壩村的楊醫生看著已經被占了三十多個車位的躺屍昏迷人員和旁邊正在忙碌幫忙救治,卻也大多都有些衣物破爛甚至身上帶傷的張家人們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掃了一圈其他人,她麻木看向旁邊正自己給自己包繃帶的張勝寒
“……,骨折起不來的送病房,記得加床。”
“還有,這個月我要漲工資。”
果然美色害人,自己的藥方寫輕了。
再增強些才對。
………………
六點,張勝連不意外的聽見了房外過道上的貨梯運行聲和有點亂糟糟的車架推動聲。
他看向旁邊張不語(勝魚),又示意了眼門外。
微微一點頭,張不語停止整理工作走出門。
十多分鐘後,楊醫生敲著腰背走進來,直接靠在張不語之前坐的椅子上。
她這次可算是把張家各種顏色的麒麟紋身看了個遍。
有的人肩胸已經血糊糊一片,但那麒麟紋身反倒越發顯眼,一排下來,跟黑社會勢力人員真沒什麼區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張家人體質強,庫存好藥不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上那些速複的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