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地裡,張北在苦哈哈的帶人趕路,族內所有留家人員也都在忙忙碌碌,為了演出一事各顯神通。
隻有剩下回不去過年的族人們看著族內各種‘反常’通知,不知道自己是該遺憾還是該慶幸。
唯獨兩名族長可以幸免於難,極為自由。
還在當族人樹洞、聽他們講過去故事的張勝關暫時不提,張景舟顯然是閒得渾身骨頭都在發癢。
而目前作為神州共主的兔子…不可避免的被波及到了。
馮司長遠程指揮,位於藏地的梁副司利落執行,隻是幾天的功夫,他們就用各種各樣的小事件確認了那個小孩會預言的這件事的真實性。
對方能不定時的看見一些未來的走向片段,比如會提前知道一會有人走過,哪個路人十分鐘會撿錢等。
在一個天朗無雲的大清晨,名為桑達,被兔子判定為可以預言的孩子一如既往地日常性嚷嚷著要回家要換師傅。
為此,他再一次用那可以看見一點‘未來’的天賦,找到最合適逃跑路線,一路跑到了大街上。
上次差點因此被人當成是拐賣兒童的拍花子的梁副司隻能歎著氣在後麵追。
“桑達,你快點回來,外麵危險,你要是丟了我怎麼跟你媽交代?今天的課上完了我帶你去爬山好不好!”
桑達立刻回頭,明明是看著極為脫俗出塵的一孩子,大嗓門吼出的聲音卻分分鐘化身咆哮體
“我不學你的!我要找我的真師傅去練功!!我要學飛簷走壁,不讀書!你不要追過來啊!!”
聽著這孩子的話,小鎮上的路人不由紛紛側目。
在心裡越發頭痛,梁副司隻能繼續回喊
“我們先在這裡學,把基礎功課念好,等你長大了我們再去拜師學藝好不好?”
“我不,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就是在騙小孩!你說的基礎功課(小學)都有我一人高!完了還有進階功課(初中),進階功課完了還有高級功課(高中)……”
話沒說完,桑達正在拚命看路,想著怎麼逃跑的眼睛突然一亮
“師傅!你是來接我了嗎師傅!!!我是你未過門的親弟子啊!師傅—!!”
這吼聲太過淒厲熱切,原本就在看‘家庭熱鬨之追娃上學’現場片的路人紛紛停步好奇跟著看向桑達奔跑方向。
頓時,正藏在人群中,準備去往異事司的張景舟和張留禪被人群暴露出來。
兩人一身黑衣,除了張留禪手裡提著個狗籠,身形氣質並未遮掩。
看著迫不及待飛奔而來,眼裡激動得快泛起淚花的小屁孩,張景舟不由頓步,一臉疑問的看向張留禪
不是說這孩子脫俗有靈性,本就和天地氣場相合嗎?你怎麼教的?
張留禪卻也是一臉懵。
……自己教時,這孩子不是這樣的啊?
難道是施展幻術和催眠時太過頭,有後遺症了?
尷尬的朝張景舟拱手告罪,張留禪硬著頭皮,故作迷惑又確實滿心問號的奇怪道
“小朋友,你是?”
“我是桑達啊上師!”
“我是桑達,我們之間馬上就有交集的!”
桑達眼裡滿是期待,一臉衝上前
“我知道你會看山看水,還能和天地對話!你們早就觀測到天地出問題了,所以一直都留在我們這幫忙,是特意來化解苦難的!
你是不是知道我被困了所以把我師傅帶過來救我了—嗚嗚嗚!”
終於趕到的梁副司一把抱住孩子,死死捂著他的嘴,謹防這孩子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眼看正主真的上了門,不可避免的有些心虛,但梁副司還是強撐著衝張景舟和張留禪還有周圍看熱鬨的人群尷尬一笑
“小孩子最近不想念書,精神頭有點被刺激狠了,總愛胡說八道,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摸了摸下巴,張景舟饒有興味道
“沒事,這小孩說的還挺有意思,沒準我們還真有點緣分呢,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是你的師傅?”
最後一句話他自然是向桑達說的。
驚訝看著發話這麼多的張景舟,心思百轉間梁副司又看向張留禪,試探開口“既然這麼有緣,……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這種多人圍觀的街頭可不是能隨意說話的地方,他壓根不敢放開小孩的嘴,隻能故作開朗,把人往回請。
按照張家人冷淡的共性,對方應該不會有興趣跟自己回去…
正想著,對麵人聲音卻再次響起
“行啊,我這段日子正好有空去你們那瞧瞧,唔,管飯嗎?”
頂著梁副司有點愣住的表情,張景舟一指籠子裡正嗷嗷叫喚的狗崽,自然道“這小東西餓得很,約莫才一個月,得喝奶。”
梁副司“……”
“…當然,都有,都有。”
臉上微笑,心裡罵街,唯一讓他有那麼點安慰的是,懷裡桑達聽到這總算不蹬腿要了。
再讓這破小孩掙紮下去,他都怕對方踢到自己的蛋……
懷著各種難言的鬱悶心思,梁副司多瞄了兩眼兩人的手,糾結了一路後,還是原模原樣的把人帶到了一開始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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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熱鬨街道,又連轉七八的彎,梁副司帶人來到鎮上近邊緣郊區的一座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小樓前。
看起來像自用民房,但張景舟能確定,自進入前一個拐角開始,這一路上至少有二十道視線從附近掃過他們,包括就在不遠處開的小賣部。
意外發現了一座不在情報中的小基地,這算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並不怎麼掩飾的挑了下眉,張景舟跟在身後,很快就見到小居民樓一樣的樓道裡匆匆跑下來幾名男女迎接。
總算把孩子放下,梁副司立刻道
“這兩位是我客人,趕緊去把會客室收拾一下,再準備一桌飯菜,還有狗能喝的奶。”
說著他又看向張景舟,客氣道
“這地方我們也是剛搬來,很多房間都還沒來得及收拾,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張景舟笑了笑“地方挺不錯,我們貿然上門也沒帶禮物嘛,還是不講究這個的好。”
看著這人居然還會笑,梁副司心裡更覺得違和古怪了“那…,在下梁西文,是桑達現在的私人老師,敢問你們是?”
張景舟看上去特彆配合好說話“我啊,董舟舟,家在神農架,來這附近旅遊玩玩。”
“至於他嘛…,”張景舟看向張留禪。
張留禪自覺道“陳評,工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