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自己也不能如此暴躁,張北趁機緩了緩情緒,又繼續道
“瑞林、瑞勳,天光!還有…瑞瑕!瑞芿!瑞芝!瑞盤!你們選二十個人,分成四組,一組問詢記錄,一組審訊查案,一組和我一起定判!另一組,交給瑞六,從旁聽審監督!”
聽到一些耳熟名字,不止被喊的人裡有不少人(瑞勳、天光、瑞瑕)愣了下,四周聽見這些已死族人名字的不少族人也都愣了愣。
此刻的張北才沒心情管這些家夥各自都有什麼反應。
見喊到的人紛紛應聲,迅速走出又各自或拉人或被毛遂自薦,很快將隊伍拉起,他再度深吸氣,冷冷道
“瑞鍮你去把一應刑具直接搬到祠堂門前空地,瑞壬和瑞六帶上麵前這些人跟我走,我要在那一個個公審!”
說做就做,張北立刻就要帶人出發,這時張景歡和張景喜抬著一麵青銅大鏡走過來了,柔柔道
“秦王照骨鏡能辨人言真假,心意虛實,族長說此刻正適合您用。”
有用是有用,畢竟自家人各個都是可以麵不改色撒謊的騙術大師,按自己這還沒出師的半吊子水平,沒準還真能被人哄騙。
可這玩意不是在自己臥室嗎?怎麼也會被搬出來了?難道是自己走後被放進了武器庫?
放下這點在當前並不重要的小疑惑,張北想了想道
“我們都帶回了什麼東西?”
“還不少,前頭造幻境的美人屏,後來的煙羅扇、照憶珠,炮塔、信號收發機對講機那些軍備器材還有療傷藥物也帶回了一部分,防衛村子沒問題。”
“那,家裡麵可能還藏了些易容偽裝的奸細,這事是誰查?”
他剛才光顧著吼人和生氣去了,之後張勝關和張勝連又吩咐了什麼根本沒去聽。
“是連主管親自看。”
並不是所有謊言都是由謊話構成,在已有破綻的事情中那照骨鏡很有用,可以幫忙辨明真偽,可對於早有準備甚至或許已經自己催眠自己的潛伏者來說,這照骨鏡便沒那麼好用了。
照骨鏡,終究照不出真心。
正想著,他腦海裡一直沒敢再開口的係統突然出聲
【宿主,這事你來幫忙其實最合適。】
【如今不是過去或者未來那種我不能插手的時間段,我的係統功能是可以正常連接家族信息的。】
【隻要你找現在實際主事的勝關族長要一份可以認命族人人事的特權和原本的族人名單,我這裡立刻就可以跟著顯現出名單裡所有人信息,是不是自家血脈甚至該人員是不是早已死亡,現在人員本名叫什麼都一目了然!到時候一一對應就是了,】
張北眼神一亮。
……還真是,跟係統杠久了,差點就忽視了對方背靠家族氣運,一直以來都可以顯示所有人名字信息以及技能水準。
雖然沒有直接的人物經曆,但對方身體到底動沒動過手術,有什麼暗傷,曾叫什麼名字,身體流有什麼血液等情況都絕對逃不過檢測。
除非是本族人自願當奸細那類,其他外族人敢拿自己冒充那是絕無可能。
…………
心裡有了計較,忽略掉一係列不用詳述的小事,
在心裡特有誠意的向係統道歉,張北立刻找張勝關要了名單和許可。
這廂,歡喜姐妹也架好了鏡子,隻等張北開場。
由於一開始鏡子外表被蒙了一層布遮擋,後來被帶到祖祠前的一行人也不明白麵前東西是什麼。
直到張北重新回來,正式開始審問。
帶入祠堂的第一批人(有張六六告發的那批)已經有了張瑞六的狀告和供詞,張北並沒讓瑞林等人再度詢問,而是由他自己親自繼續。
很快,張高峰被人強行帶上來。
隻疑惑的掃了眼把人照成倒立骷髏的青銅鏡,便對方無所畏懼的站在原地冷冷看著張北。
於此同時,張北瞄了眼更新後的係統麵板
【張高(瑞)峰(白)級,家族血脈(隱性),技能徒手搏鬥大成,縮骨小成,刀術小成(+),風水術(熟練),借勢(熟練),痛感遲鈍(入門)……】
十幾項技能,隻有一項勉強到大成,刀術還退化了。
這估計也算是張家白級裡的地板底了吧?
著實生不出多少親近,壓著心裡極為煩躁的無名火,張北儘量平和道
“法官那套我不會,我就問你,張曉筱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張高峰神色中透露出些許漫不經心和不耐
“放野本就各安天命,人是路上自己不長眼死的,跟我有何乾係?”
看了眼青銅鏡反射處的那處倒立骷髏像,和裡麵那顆微微跳動的充血心臟,張北輕聲道
“根據族內任務記載,她是和你組隊外出,她的死法據描述是誤踩機關。”
“踩中機關的原因或者她的死亡原因,跟你有關係嗎?是不是你強迫她去探路了?”
“沒有。”
張高峰神情一如剛才,青銅鏡裡特意凸顯出的心臟卻突然不正常的抖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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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北“你在撒謊。第二次撒謊,上刑。”
“嗬,證據呢?”
“我們家審案,什麼時候一定要求證據確鑿了?”
張北語氣越發冷漠
“如果一定要有,我確認你說謊就是證據。”
再度冷嗬一聲,此刻的張高峰顯得格外硬骨頭
“有本事,你就上。但你記住了,我父初五就會回。”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還有同黨幫忙。就是不知道,他會疼你到什麼地步了。”
感覺自己如今似乎已經越發心平氣和,張北道
“傳令瑞環,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優先抓回張高峰之父,張平嗣。”
頓了頓,張北在桌底不可察的握了握拳,儘量淡漠的繼續
“涉及族內殘殺,為大罪,按族規絕不得輕饒。瑞盤,帶人上刑,第一刑豬燙水,涮肉。到交代內情為止。”
豬燙水,顧名思義,用高溫度水溫衝刷赤裸皮膚,涮肉則是用鐵絲板或者鐵絲刷緊隨其後,照著燙傷部位的皮肉刮去,若是上刑到深處,便是不可逆轉的殘肢斷骨。
一聽張北喊出這兩個刑罰名,張高峰臉色大變
“你們敢!這是根本是定罪的刑罰!張瑞北你居然敢私用——唔!”
話沒說完,張瑞盤已經照這張高峰腹部打了一拳,後者話語瞬間中斷。
仿佛沒聽到張高峰的話,張北看著被拖下去的人影,自言自語一般道
“洗涮爛肉,這是我哥有空時比較愛用的一招,據說若是有閒情逸致,由淺及深,上刑個三四天都可以不用停歇,不急,你儘可以慢慢撐,幾天之後,我會讓包括你父親的其他親族過去陪你。”
話語不斷回蕩,祠堂外被押著等候的人心思各異。
沒急著喊下一人,七八分鐘後,淒厲的慘叫自最邊緣的角屋響徹祠堂。
聽著這聲音,張北微微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道
“下一個,張隆衎,先問濫用職權等事,再問其他。交給你們了,不論什麼人,敢有所欺瞞便可以上刑。最後有結果定論了再喊我,我來做最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