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小瞧這一份名單,這裡麵不止包含了名字,還有各自來曆以及真正的生辰年歲及簡要介紹。
在會用的手裡這東西嘎嘎香,在不是那塊料的手裡便是廢紙一張,給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張小官一點就通,在那認真翻閱默誦,張北突然有些莫名的感慨。
雖然有句話是叫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是,鍋碗瓢盆的家和家國天下的家,終究不一樣。
張家的小孩從小訓練量大,耳濡目染下大多早就養出了千八百個心眼,少有真正的童真。
而張小官是張勝書等人比照族長教育,以全族最好的資源,最高的待遇培養了8年的‘聖嬰’,對於有了名單後該怎麼做,完全不用再多教。
之前從來不吭聲,隻怕是知道自己勢弱,所以隱藏不顯。
想著想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兩份完全不同經曆的童年。
第一世吃得好活得好睡得好,同學友愛老師溫柔,整個童年什麼糟心事都沒遇上過,和老父親唯一的抗爭就是動不動要出去玩。
到了大學以後才逐漸接觸手機娛樂小說遊戲,有了各種經曆,然後喜提不懂珍惜的渣男名號一枚,然後,就被舍友害下懸崖涼了。
第二世生的好,地位高,家國天下四個字隻要他想爭就有。
當年正式進入學堂集訓前,二哥一開始也就是這樣給了他一份學堂名單,讓他好好琢磨,為以後做準備。
可惜人各有誌,他那時就是家國天下底下那個讓家長最頭痛的混子。
他那時的心眼子全衝著怎麼在不挨罵不被罰的基礎上合理躺平摸魚去了。
正出神想著,下方大門門板砰的大響,緊跟著,店小二驚慌的洪亮嗓門鎮住了客棧內的所有人
“掌櫃的,掌櫃的!大事不好,太,太後崩了!咱們昨日承包的那樁喜事黃了!”
掌櫃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得這麼喘,我什麼都沒聽清,重新說,到底怎麼回事?”
狂奔回的小二調整了一下呼吸,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但傳出來的話語依舊顫抖“朝廷急令,皇太後駕崩,發,發國喪!如今協理通判廳已經張貼布告,將門懸素燈白彩二十七天,期間官府停訊,要求民間停止一切娛樂活動,禁止嫁娶、宴請等喜慶之事……”
唱板說書聲戛然而止,原本嘈雜的聲音似乎瞬間少一大半。
張北夾向桌上花生米的筷子一頓,整個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誰崩了?那個被後世罵成老妖婆的慈太後??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的曆史與的確和另外一個世界的曆史有許多不同,但慈太後的去世時間應該是相同的,之前見到未來的張海客等人時,相關曆史記載他們也早都做過詳細備份,那上麵太後死的時間分明也還有十幾年,怎麼會突然去世呢?
眼睛不自覺睜大,他不由看向包廂中其他幾人,連張景舟在內,表情都變得嚴肅,沉思之色十分明顯。
不管頂上那位涉政幾十年的太後到底是不是昏庸迂腐無能,她對整個神州的影響都顯而易見。
這時候她突然死亡,整個朝野此刻一定已經震蕩一片,想不關注都不能。
他立馬看向張六六“快幫我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六六嚴肅一點頭,迅速起身出門。
張北又趕緊望向張景舟“舟哥,幫忙,以最快速度傳信給城裡那11家,趕緊帶孩子出城入莊。”
之前知道自家各個分支家族都已經到了的時候,張北就以這裡的江陵張家為媒介,買下了附近一個小山莊。
原本是想用它分批考察,一部分一部分篩選完畢再送回去,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城中這些顯然是不能再等了。
國喪期間,官府停迅,也就是將不再發布公告政令,但不再受理民間案件,哪怕發生命案、劫案,也都概不受理,隻處罰撞到麵前擾亂秩序的滋事者。
而官府都不乾活了,城門今天也肯定會早關,之後至少要閉上三到七日才可能再開。
成人若是有事還可以嘗試避開看守悄悄翻城牆進出,可這次來的小孩子太多,萬一真被困在城中不僅耽誤時間,還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覺地點,鬨出事來。
張景舟點頭,卻隻是在桌麵上敲了三聲,隨後才道
“我讓歡喜和景玖去了,我們入城後這幾日,她們就在我們隔壁。”
“……啊?玖姐她們這些天就在我們隔壁??”那之前他討論八卦的話豈不是全被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