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官看出來了張何荊恭謹表麵下對他本人的不在意,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還是那句話,張家能者為王,生存最上。
不僅如此,他自幼接受的一切教育都在告訴他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機會。
張家必須有王,而他注定為王。
“嗯,帶我過去。”
略訝異的看了眼這問都不問一句的小孩,張何荊隱約感覺對方似乎和自家底下那些皮猴孫女確實不太一樣。
隻是縱然本家濾鏡再深厚,這孩子潛力再高,放張家本家也顯然隻是處在打基礎的階段,張何荊還是決定穩一把。
“是,要先去我那再挑幾個人隨行麼?”
張小官還沒來得及回複,後方傳來一陣有點匆忙的腳步。
“荊掌事。”
很快,一個約莫十歲出頭的抽條少年攔在張小官麵前,朝張何荊行禮
“荊掌事。”
少年麵上恭恭敬敬
“官弟他昨日才跟隨長輩做客,爺爺特地吩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帶他遊逛家中各處園林院落,如今還差大半未曾觀覽,我就先帶他走了。”
看著用身體死死擋住張小官,不將之露出分毫的張雲山,張何荊緊跟著想起之前內部小會時張瑞遜的囑咐,心頭頓時一陣古怪。
他知道這小子是誤解了他的行為,以為他是想像從前一樣把一些人帶走再折騰。
——他的工作是訓練外人填充家族人手力量,手段和方式還有訓練內容和家中平時訓練相比自然又有極大不同。
因為本來就是家人,一個需要把他們變成和家人一樣的人。
有時候還會更加獨斷專行,也更加鐵血酷烈。時間長了,在家中做教習時,也會不自覺的帶點相關習慣。
不僅如此,因為某些人想打磨後輩的念頭,他有時候還得找理由把小孩訓一頓再強行做戲將之‘拐’進山中訓練營打熬。
連放野都沒經曆過的這些孩子們不會理解明白這些東西背後的深意,而經曆過或者長大的那些不僅不會幫他說好話辯護,還會添油加醋進一步抹黑。
總是有人要作為‘惡’,來對其他人進行襯托的。
因此他在少年及兒童群體中的口碑一向極為差勁,差點就被公認為是族內最討厭的副掌事,最要提防的‘家族人販子’。
殊不知,張雲山也在心裡暗暗叫苦。
如果可以,他一點也不想和張何荊有任何交道。
雖然張何荊名義上隻是護院副教頭,但其人慣愛擺譜,成天吹毛求疵看誰都不順眼,而且欺軟怕硬專門欺負孩童小輩。
——無意掏鳥窩掏到他家門前的會被找茬,在他麵前訓練受傷會被辱罵。
就連隻是無意半路遇上,沒準都會被噴儀態不佳不敬長輩,轉而被罰去接受種種美其名曰訓練的懲罰。
在小輩群體裡一向惡跡斑斑,喪心病狂到令人發指。
想到張何荊此前種種討厭事跡,張雲山很想同情的看一眼身後的本家小孩,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無意招惹到這小人了?
對方明明是短住兩天的無辜本家親戚,還是一個明顯初訓都沒過的小孩,卻一來就被自家大人欺負。那簡直就是丟了全家的臉嘛!
萬一這孩子還因為人生地不熟而沒有人幫忙說話證明清白,隻能任由張何荊這倚老賣老的混賬欺負……
張雲山心中一凜,原本對照顧本家小孩的不屑一顧和搗蛋初心瞬間成了同仇敵愾下瞬間爆棚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