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猜測城南張家背景,自然就會有試探。
但城南張家自身雖然因為做皮草人參的北方特產生意有些富裕,沒什麼價值,也就這麼安穩過來了。
隻是如果說從前的試探都是被蔡當家在前攔下。
如今對方意外身死,在很多人看來,城南張家接下來如果再沒有什麼真本事顯露,接下來要麼破財,要麼抓緊上貢找新靠山。
想著這裡麵潛藏著的各種彎彎繞繞,張北覺得有點頭大
“曆史中,我們本家已經沒了,張澤專他們怎麼做的?對了,這位蔡當家,蔡把頭,那次也死了嗎?”
張六六搖頭
“未有記錄,根據的留存記載,本家……滅亡後,中部檔案館及情報默認歸屬長沙一支管轄。但那時張瑞(澤)專帶著主力人馬長期滯留於東北,對長沙城內及檔案館事務並未插手。”
“朝廷滅亡,倭寇入侵東北,因為形勢變換過快,準備不足,倉促間被倭寇部隊追擊,死在南逃路上,隻剩少量親衛以命護送當時的少主張啟山逃回長沙,接手長沙張家及部分檔案館勢力。”
張北擺擺手“嗯,後麵的我知道。”
這段曆史,說一次難受一次,還是不說了。
“說到這,倭寇那,最近有動靜嗎?”
張六六搖頭“自沉船後便已暫停攻勢,根據海外一係傳回情報,對方還在與緒帝等人對峙,調查炸船一事幕後主使。”
“但根據部分朝中大臣猜想,這一仗還沒結束,倭寇還在加緊造船,而我們這……。”張六六也輕歎了口氣“朝廷國庫是空的,維修威海衛剩餘船隻的錢都捉襟見肘。”
張北“空的真能跑耗子那種空?”
張六六點頭“這些年全國動亂和天災不斷,國庫本就極為空虛,沒剩多少冗餘。
加之慈太後雖死得突然,但原本國庫最後儲備已經被她私下撥作六十大壽的壽宴和陵寢準備,無法追回。”
“除此還有許多空賬,緒帝殺了一批人也沒找到去向,最近在向大臣借錢籌措軍需。”
“暗地裡……,正命令兩個臨時提拔的心腹太監,在開地宮入葬時,趁機將內中的慈太後陪葬品取回。”
“此外,朝廷這些年沒有購買任何軍需物資,僅有原始庫存。但根據清查,朝廷內部軍需儲備也是十庫九空,剩餘火器彈藥也大半沒有保養,受潮嚴重,難以用之作戰。”
“而緒帝目前,雖然已令人徹查,但離真相,還有距離,有人在故意遮掩,不讓他發現。”
張北不由再度搖頭。
堂堂一個皇帝,被錢逼得低三下四還要悄悄去偷太後陪葬品做軍餉。
緒帝這新皇帝也是夠慘,遭遇比自家還慘。
同樣是勢力中樞,起碼自家還有二十多個遠房親戚忠心耿耿的不斷輸血。
隻要自家對他們還能保持基本的公道,按規矩行事,這些人最多嘴上抱怨幾句,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依舊還是會照做。
而緒帝嘛,朝廷中願意聽他話不陽奉陰違的大臣,還真不知道有多少。
對方明明才剛在位,如今還正在大赦天下,居然還已經隱約有暴君之名傳到民間。
這事肯定跟百姓無關,那就隻能是某些大臣不滿對方最近所作所為,悄悄傳到民間的。
歎了口氣,張北輕聲道“沒錢沒新武器,舊武器火藥庫存還受潮到不能用,真要再打仗,哪怕是軍神在世,怕是也難贏下來。
也難怪,未來的朝廷向那些入侵勢力投降認輸得那麼快。
現在倭寇一直在沿海和附屬國那徘徊不走,還在不斷做宣傳動員,顯然是鐵了心要入侵,按現有情況,朝廷這一仗很難贏了。”
自家能掛載的彈藥在上一次就都用出去了,連無人機本身都被炸成了零件碎片,想阻攔第二次也不可能。
“唉,……管不了,不管了。家裡必須要休養生息了,再出來那就是等著汪家殺。外界朝代……,等著未來的高手大佬們重開吧。”
“說回長沙這裡的事。張澤專現在有求援或者上報相關事務嗎?”
張六六搖頭表否定。
張北也不意外,或者說這才是正常現象。
按照族內習慣,隻有同為親戚的外家事務是需要上報,規矩需要遵循內族章法。分家是另外一套更為鬆散的管理辦法。
對於這些分家勢力,張家隻要求對方能在任務期間予以配合即可,不會過問其他。
而張澤專及下轄勢力現在名義上正屬於分家勢力,事務不必上報。
“沒有報,那就不管了。之前湘水張家被滅門,中部檔案館死傷慘重,這件事情的卷宗,拿回來了嗎?”
張北說是對著張六六說,眼神卻是看向了張景澤。
有現成的軍師在,不用的人是傻子。
後者自覺拱手,接過卷宗,卻沒看,而是道
“少主以為,此事,該以何種結局落幕為您心中最佳?”
張北皺起眉,從話裡讀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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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專當年因此事,帶隊在長沙城及周邊殺人無數,但始終沒找到造成這一切的核心幕後人。
……難道說,這裡麵另有隱情?
一會後,他慎重道“不擴大,不針對。我隻是想給所有湘水張家幸存者們一個更確鑿的公道和交代,替他們查清真相報個仇,重立湘水張家門楣,僅此而已。”
神色略略莫名,又或許隻是更加肅然,張景澤輕聲道
“那少主,此事,或許便該到此為止。”
“你有什麼懷疑的?”
“澤懷疑,湘水張家被滅一事,或許,亦能稱作自行滅亡。”
自行滅亡……,那就是,他們接觸到了什麼本不該碰的?
是因為常沙城周邊那幾個需要看守的地方?
比如……三叔小說裡在描寫張啟山時,曾經間接描寫過的那個礦道墓?
沉默了一會,張北點頭“如果對於湘水剩下人而言,現在這種情況更好,那就不揭開了,還是按照擇專的處理結果做定論吧。”
張景澤低頭俯首“是。”
……
“……呼,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
這話帶著悵然,又似乎有幾分無可奈何。
透露出歲月痕跡的小樓內,嗅聞著彌漫於房內的淡淡檀香,說話的中年人伸出手,用曲紋雙拐的火鉗撥弄著九節鏨雲紋八棱形白銅暖熏爐中的銀白碳火。
手下頓時有點疑惑。
今天上午,在解家茶樓的掌櫃悄悄上報,有一名叫張北的公子哥入城拷問小偷情報後,自家當家的就對這事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關注,讓人不斷幫忙繼續詳查。
可如今自己都幫著哥佬會那一個夥計帶話告狀了,自家當家的怎麼反而還主動不追查來曆了?
點點頭,他還是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