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於話多?”
“你覺得我會死於話多?”
聽到這話,麵具人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可笑的東西。
咕嚕嚕的氣泡音越來越大,如同刺耳的尖嘯,仿佛有無數針尖在刺激著聽覺神經。
在屍群簇擁下,他笑得肆無忌憚,渾身顫抖,
手指微微交疊撚動,假裝自己已經安撫了耳朵,張北表麵依舊冷然,實則在心裡默默評價
這個反派不僅聲音難聽,腦子有病,還顛。
可惜,對方身邊人質太多,距離太近,自己一旦出手,麵具人必定會用這些行屍為自己擋災。
不斷隱晦比量這距離這麵具人最近的行屍,他遺憾放棄了再偷襲一次的可能。
這時,隊長老池的聲音也在耳麥中低低響起
“彆衝動,他很可能是在故意挑釁。他身邊這125人,應該是這個景點裡的全部人員,這些人有人身上還在流血,跟正常屍體完全不一樣。”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對這些人出手。爭取找到更好時機,直接擊斃領頭。”
話音剛落,那麵具人卻精準看向了老池
“我聽到了哦~”
“眼力不錯,他們的確還沒死。就像野山那樣,你們以為那小和尚打死了人,其實是我的倀鬼!哈哈哈哈哈!”
張北麵無表情
“你知不知道,有的人裝逼,彆人會覺得他很酷,但你裝逼,我隻覺得你像個小醜。”
“你暴露在我麵前,我已經大概猜到你都有哪些手段,但我站在你麵前,你知道我到底有哪些手段嗎?”
“我不知道?”笑夠了,麵具人再度看向張北,開口
“你不會以為你針裡那點毒素能毒到我吧?還是覺得這麼點時間你就能有援兵,或者靠你那個小仆人繼續喊家長?彆奢望了。你根本不知道,這一片到底藏著什麼。”
“你現在沒立刻死,隻不過是我還想和你再玩玩兒。”
他張開雙手,身邊所有人影,睜著無神的眼睛,麵朝老池等人,無聲向前。
“往日的同胞,現在卻是我的倀鬼,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生氣?”淹沒在行屍裡的聲音得意而猖狂
“不是自詡為保護者,不是想殺了我,再救下他們嗎?”
“那就先展示一場自相殘殺吧!”
“不要太過心軟,是真的會死的哦~。”
眼見這些曾經的遊客揮舞著雙手,張開大嘴,撲咬而來,老池等人肌肉緊繃,一邊警惕麵具人再度取出的手槍,一邊硬著
但也就是這時,一道極為乾癟單調的笛子音忽然響起。
“哆——”
隻是一個簡單音節發出,所有行屍動作戛然而止。
老池幾人震驚看向張北,對方單手持橫笛,帥氣而瀟灑。
可張北自己卻是有苦難言。
痋巫笛,可以克製一切痋術,但本身卻帶有一個弊端——
吹口一旦與唇舌相接,就會散發出一種惡心的味道。
就像經年不洗的茅廁屎臭混合屍臭襪臭,猶如世間一切惡臭之物的集合在口中爆發。
強忍著嘔吐得想要落淚的欲望,張北趕緊打了一個‘突擊’的手勢。
實際都不用他的手勢,行屍群剛一停下,三道白色激光已經破空射向被暴露在最後方的麵具人。
對方身軀瞬間被激光洞穿,卻沒有血液流出。
“噗。”
猶如泄氣的皮球,人影皮囊倒地,裡麵衝出一群密密麻麻的肉蟲,被日光一曬,它們爭先恐後鑽入地下消失不見。
“又上當了哦~”林子裡的怪異氣泡音再度響起“猜猜看,我是什麼時候轉移了真身的?”
張北掃視林中灌木,乾脆停了笛音。
痋巫笛要聲音作為媒介,要運用精神力學會各種曲調才能控製痋類。他本來就不會吹笛,對痋巫笛的用法僅限簡單音符。
比如哆音是停止。
可他不可能一直吹一個音,跟這個麵具人奪取這些人的控製權。
而且……再吹下去,不隻是麵部眼淚再難控製,他覺得自己真的會被熏死過去……。
真要這樣,自己在痋術方麵外強中乾的真相就真的暴露了……。
假裝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張北指了指手上的笛子,一臉的儘在掌握
“彆以為你的痋術天下無敵。我不想用它,隻是暫時沒空解開,不想加重這些人身上的術法烙印。”
“你最好保證你手上那些人一直活著,如果他們死了,那他們,就徹底不歸你管了。”
“畢竟,你也跑不過這些行屍,不是嗎?”
灌木叢後,麵具人陰沉了一瞬。
“嗬嗬,你可真是,心軟就是你最大的毛病。放心,我會好好保證這些素材的最後一絲神誌,讓他們眼睜睜看著,你們是怎樣死在他們麵前!”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聲音太過咬牙切齒,有失格調,他語氣又恢複了平靜
“差點被你騙了。痋術很難控製吧?”
“既然我們誰都沒有辦法奈何誰,那我,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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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張北等人麵前的行屍已然如群羊歸欄,紛紛衝入林中。
期間因為擁擠,更可能是麵具人的惡意報複,這些屍體完全不看路,從而被樹乾枝葉弄傷,在路麵上遺留下大片血跡。
四人看得心情沉重。
眼見四周再度空蕩,老池擦乾淨電棍上的血,第一時間開口
“這人在引誘我們追過去。信息我已經通過沿路留下的信號器發送出去,總部讓我們三分鐘後出發,繼續追擊救出人質。”
話梅沒吭聲,一會後小聲道“我們……能救下多少人?剛才好像已經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