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做族長。”
話題突然跳成這樣,張北反倒愣了一下,莫名有一瞬間心虛。
又思索了會兒,他道
“也不算是一點不想吧……我現在……”
正在想該怎麼表達,就聽張守巍淡淡道
“不想就不做,你不欠家族。”
再度一怔,張北忽然恍然,再度仔細看向張守巍。
雖然張守巍話語跳躍性很大,但他明白對方意思是——……需要效力於張家的張北,其實十歲時已經死了,而張家現在也已經順利重啟,張北要做的,其實已經做完了。
現在的他,可以選自己的路了。
他也終於明白,張守巍為什麼會跟自己身後。
他在觀察自己。
而且應該已經觀察了許久。久到對方心裡對自己已經有了明確的定性。
現在更多是順勢而為的攤牌與印證。
隻是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這份暗中觀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說不上生氣抵觸或者複雜之類,張北下意識想了想自己這半年都在乾嘛,又想到暫時沒空管他,隻能偶爾發信息抽查的張勝關……感覺到久違的被動的同時,就越發有點想摳頭皮。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確實欠缺作為領導者必備的欲望與野心,也早已退讓習慣。
本來他從小到大也不是按領導者方式培養,就是一個普通的張家族人,學的也隻是最普通的張家基礎教育,裡麵除了服從家族,也不可能有這東西。
至於自己二哥這個現成的權利管家……,哪怕二哥可能在某一瞬動過類似心思,也早會被他那時愛偷懶想躺平的糟糕表現給打消,放棄教這些。
但要他現在真放棄不爭,那也不可能。
但要爭,就要合理過了張守巍這次考問。
要是不過,守字輩那裡他失去資格站不穩,家族紛爭即刻就會開始……,不,不能不過。
壓下某種隱隱約約的緊張,打開各種屏蔽器,張北擺手開始清場。
張守水兩步退入陰影,沒了蹤跡。
張瑞乙忍著沒去看張北,低著頭,毫無存在感的很快隨著張守水後塵離開。
遮蔽完天機,又請張守巍坐下,抬頭看了眼不見月光的黑沉天空,張北才認真回答
“與這無關。我也不是因為這個退讓。”
“以前可能確實很逃避,不敢擔這份責任,現在隻是覺得還不夠。”
“瑞字輩在重整,我現在是族內瑞字輩繼承人這點是肯定的。瑞字輩族長我必然也會爭,我有這個資格,不會讓給任何人。”
“魏哥你們的責任其實已經固定,你們代表著各個時代的族人利益,若是以你們立場整合張家,也必將是以你們代表的字輩為主,爭出高下後吞並包容其他字輩,族內權利鬥爭必將白熱化。”
各代族長是張家的張起靈,也首先是他們身後族人的族長,需要為他們的利益負責。
“所以比起你們,順延在最後的新生瑞字輩和不在這其中,又擁有競爭資格的我暫時是最合適的。”
“既然重新喊出張家,收攏家族力量,讓家族回歸正常,本就是我的責任。”
“但整個張家,萬年以來的信仰底蘊,太大了。”
張家本身與地下皇帝幾乎無二,但成也信仰敗也信仰。
信仰這個詞,本身就是唯一的。
但如今每一代字輩同時出現,無論是麵前的張守巍,又或者另外曆代族長,他們都代表著各自時代的聲音。除了瑞字輩,他們地位階層早已經固定。相互間糾葛頗深,也涇渭分明。
真要把這曆代族長曆代信仰,重新整合成唯一一個聲音,成為真正獨一無二的張家族長‘張起靈’,不提身手這類基礎要求,以他現在的經驗閱曆,也根本帶不動如此龐然大物。
張北說到這都覺得有壓力,但沒表現
“族中到我這是25代。把曆代全部整合,將家族萬年來的整個過去合並為當下瑞字輩一代,再與現在的世界碰撞,帶著所有族人走出一條新的萬盛不衰的路……,起碼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
再好的硬件基礎,也需要有相應的能源帶動。
他拿回了血脈,實力每一天都在進步,可以開始和各種族人交手,也能逐漸上手各種政務,在族人幫襯下進行一些決策,地位越發名正言順,但不夠,遠遠不夠。
否則張正昭也不會將他踢出家門。
“普通族長怎麼做我都還沒學明白,再往上我差的太多。我要爭,但我覺得不能是現在。這不是該我出頭的時候。”
沒能力,即使被硬生生送上那個位置,也隻會把情況弄得更糟。
就像當初的張瑞桐。
對方起初的內政天賦與統帥天賦何其之高,僅僅四五十歲時就已經拿到了瑞字輩近半聲望。
那時族內誰不覺得張瑞桐未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族長?
結果呢?
繼承人終究隻是繼承人,不是族長。
真正的族長張勝關一死,族內瞬間大亂。
張瑞桐再有天賦,照樣無法駕馭住整個張家。
一朝行差踏錯,家族直接四分五裂幾近崩潰。
前車之鑒就在那擺著,他不想白白逞能,更不想成為第二個張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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