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伯府。
徐柔早上由秋紋伺候著起床梳洗,等坐在椅子上準備吃早飯的時候,才想起來秋蝶還被她關在柴房。
“你去看看秋蝶那個賤人死了沒,要是有一口氣,就讓她給我爬也要爬過來。”她臉色不善,陰沉沉的說道。
秋紋應了一聲,走出去喊外麵的小丫頭進來伺候小姐吃飯,自己朝柴房走去。
秋紋推開柴房的門,裡麵很暗,她看見秋蝶靠在牆角,她的頭低垂著,看不見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有點害怕,磨磨蹭蹭的走過去,蹲下來喊了聲“秋蝶,秋蝶。”
秋蝶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這讓秋紋鬆了口氣,還好,這蠢貨還活著,她可不願意以後一個人麵對小姐的怒火,有這個蠢貨在前麵頂著,她的日子好過多了。
“秋蝶,快點起來,小姐喊你過去伺候呢。”她把秋蝶的臉用手抬起來,嚇得吸了一口涼氣。手裡的臉冰冰涼,就像死人一樣,彆問她為什麼知道,以前小姐用小廚房的擀麵杖打死的小丫頭,臉也是這樣冰冰涼的。
看到秋蝶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閉著眼睛,有出氣沒進氣的模樣。她心裡發緊。
“秋蝶,醒醒,快醒醒。”她拍著秋蝶的臉,那臉上的擔心是真實的。
“水…”秋蝶呻吟了一聲。
“好,我給你找水去。”秋紋跑出去,從小廚房端過來一碗水,喂著她慢慢的喝了下去。
秋蝶恢複了一些力氣“秋紋,謝謝你。”她的聲音很小,斷斷續續的。
“你能不能站起來,小姐說隻要你有一口氣,爬也要爬過去。”看秋蝶這樣,秋紋也有些寒心,她也是從小就跟著小姐的,她比秋蝶伶俐一些,挨的打也少些。
但是誰說得上來呢,也許哪一天她也會落得今天秋蝶這樣的下場,依小姐的性子,那可是說不定的。她這時候對秋蝶的擔心,是發自內心的。
秋蝶無聲的的輕笑了一聲,小姐她,真的是不讓她失望啊。原來她還在想著,小姐也許會看在主仆情分上,會讓她休息幾天,是她奢望了。
眼裡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秋蝶小聲說道“好,你扶我起來,我試試看。”
秋紋把她扶起來,由於傷重加上餓的太久,她兩條腿顫顫巍巍的,好半天才站穩。
等秋紋把秋蝶扶到徐柔房間的時候,徐柔已經吃過飯有一會兒了。伺候的小丫頭不知道哪不對,正跪在地上,看樣子已經罰過了。
秋蝶由秋紋扶著跪下來,頭附在地上“見過小姐。”
“嗬嗬,真是命硬啊,這樣子都沒死。”徐柔冷嘲熱諷“滾出去,打理整齊了再過來伺候。”這披頭散發的,看著就晦氣。
秋蝶謝過,慢吞吞的爬起來,徐柔嫌棄的彆過臉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秋蝶走出去,慢慢的踱到小廚房,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那位小姐說過,活下去才有希望,她現在要活下去,她的命,憑什麼讓彆人拿走。
聽風居的小廚房一般都是給徐柔做一些小點心,燉一些補品,就像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一碗燕窩,都是在小廚房燉的。
小廚房什麼都沒有,秋蝶失望的又慢慢的挪出來,走到自己房間,坐下來拿起梳子,準備把頭發梳理一下。
對麵銅鏡裡印出來一張蒼白的臉,臉上的血汙被紅豆幫著洗掉了,眼睛浮腫,頭上的血痂一塊一塊的,頭發根本就不能梳。
秋蝶不相信小姐想不到這一點,想不到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強烈的恨意反而讓她平靜下來,她麵無表情的用梳子把頭發重新攏了一下,忍著渾身的疼痛,找了一件乾淨衣裳,換下了身上滿是血汙的衣裳,這時候,她想起了小姐每天早上喝的燕窩。
小姐說的對,她就是命硬,沒死成讓她失望了。她沒死成,有些事,也該有人領受了,這個時候的秋蝶,已經完全的黑化了。
秋蝶沒有再去徐柔那伺候,反正她也嫌棄自己礙眼,徐柔躺床上平複了一下,罰她一天一夜不吃飯,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就是頭上身上的傷疼的厲害。
疼了好啊。秋蝶想,隻有疼著,她才能在下手的時候不會手軟,她的小姐,就等著她這個老實人的報複吧,她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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