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瓢舀起一勺,送入至二胡老人的嘴中。
“咳咳咳!”
下一秒,二胡老人發出了一陣咳嗽聲,突然睜開了眼睛。
“什麼情況?”
陳業好笑道:“你這老家夥,外麵的天都快要塌下來了,還在睡呢?”
“喔……天啊!”二胡老人抬頭看了看天空,疑惑道:“沒塌啊,這天不是好好的,還以為塌下來給我當被子蓋蓋呢!”
“沒塌?你自己看吧!”陳業指了指教堂的方向。
二胡老人順著陳業的手指看去,揉了揉眼睛,沉吟片刻,突然又躺了下去:
“原來這是在夢裡,我還沒睡醒呢!”
陳業直接給那老東西來了一腳,踢到了二胡老人腳踝上,疼得他嗷嗷直叫,跳了起來。
“這下知道不是夢境了吧?”陳業沒好氣地笑罵道。
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刻,還持續展現出吞噬者的口器形態,抬著二胡老人到處走。
一來,附近到處都是玩家,對現階段而言,這樣的特性效果太過顯眼,容易暴露自己的戰鬥職業;
二來,現在到了街區,烈陽教會的保護能力還暫時失效了,附近全都是熱衷於搶劫的強盜和暴徒。
如果老家夥還不醒來,抬著這玩意跟惡徒團夥搏鬥,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你小子,下手能不能輕點,不能照顧一下老人家麼?”二胡老人嘀咕了一句,隨後目光落在了坍塌的教堂上,歎聲道:“年紀越大,見到的稀奇事情真是越多了,沒想到這群教會的老東西都要吃癟的這一天,想想還真是挺有趣的……哈哈哈哈……”
“彆笑了。”
陳業歎息一聲,目光落到了周圍街區,那如點狀分布的一道道黑影,如蟄伏在巢穴中的毒蛇終於出動,將兩人徹底包圍了起來,步步逼近。
“我們現在恐怕有麻煩了!”
這些黑影,蒙著臉,神情凶惡,手上持有凶器。
他們的頭頂環繞著血色光環,目光落在了陳業的身上……準確來說,是旁邊擺放著的那一桶聖水。
教堂被炸毀後,附近的街區本就一片混亂,包括原住民、普通玩家,以及潛伏在街區,最近混成了地頭蛇的暴徒們,都被紛紛驚動。
為了讓二胡老人醒來,陳業從山川卷中取出了聖水,立刻吸引了周圍的無數道目光。
現在,教會沒了,聖水的資源隻會更為珍貴!
頓時……
這群暴徒看向陳業的目光,就像是快餓死的妖怪看著唐僧肉一樣。
二胡老人揉了揉太陽穴,這下他的目光終於從睡眼惺忪恢複了清醒,麵帶歎息,手已經放在了提好的二胡上,感慨道:
“徒兒,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蒙蔽了雙眼,一時失去方向的迷途羔羊。”
“他們的靈魂需要洗滌、需要淨化……”
“就讓我們用音樂洗禮,讓他們重新找回內心的自我吧!”
…………
十幾分鐘後……
周圍身穿黑衣的蒙麵惡徒,猛然間醒悟了過來。
他們彼此乾瞪眼,伱看我,我看你,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同樣的三連問:
我是誰?
我們是來乾嘛的?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一名蒙麵惡徒緩過神來,忽然道:
“你們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一段美妙的音樂?”
有同夥露出了陶醉的神色,道:“是啊,這音樂簡直是太美妙了,仿佛回到了血色倒計時降臨前,初中年代陶醉於音樂的那種感覺一樣。”
“蠢貨!”旁邊有人拍了一下這貨的腦袋,“快摸摸你的錢包,看看裡麵還剩多少?”
那名同夥陶醉的神色瞬間消失了,表情頓時變得跟便秘了一樣,連忙朝著檔口捂去……
果不其然,錢包裡的銅幣全都消失不見了,哪怕是打開血色手機,還能看到扣款的信息……
場麵短暫地沉默了幾秒鐘。
緊接著。
這片黑暗的街道,傳來了嘈雜的潑婦罵街聲:
“草!”
“該死的音樂詭,卑鄙、無恥!”
“這都是我們剛搶到手裡的血汗錢啊,竟然就這麼沒了……”
“不但觸發自動扣款,還把我們身上隨身攜帶的財產,全都搶走了!”
“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家夥?”
“音樂詭,彆讓我們‘毒蛇幫’的兄弟抓住你,否則後果絕對會很慘的!”
“炸天幫+1!”
“斧頭幫+1!”
此刻,由暴徒組成的玩家幫派們,全都放下了彼此的成見、恩仇,樹立了一個共同的仇敵——
音樂詭!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