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生衝突。”池念那底氣很足的樣子,讓耿勳一時有些遲疑。
耿勳的手指彈了彈手中的文件“那死者指甲縫裡的皮屑,你怎麼解釋?”
“不清楚。”
耿勳放下手裡的文件“池小姐方便把袖子擼起來一下嗎?”
池念很是大方地撩起了袖子“喏,看清楚了嗎?”
衣袖下露出的小臂光潔如玉,一看就養護得極好。
池念的衣著並不暴露,若是死者要在指甲縫裡留下皮屑,能夠接觸到的也就隻有小臂、臉頰這類露在外麵的皮膚,可池念的手臂和臉頰都沒有出現任何傷痕。
耿勳抿著唇,思索片刻“池小姐……你換過衣服?”
池念並不遮掩“沒錯,我換過,但那一件也是長袖長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彆白費心思了,我身上沒有抓痕。你要是還不死心,可以讓女警來檢查一下我的身體,配合調查嘛,我理解的。”
“我沒有和爸爸發生言語衝突,更沒有肢體衝突,正因如此我才震驚於指甲縫的皮屑,有些慌神,並不是因為心虛。”
“我今天沒有受傷,甚至近期都沒有,我實在不知道我父親的指甲縫裡怎麼會有皮屑。”
耿勳咂摸出了一點弦外之音“池小姐你是說,死者指甲縫的皮屑是有人提前搜集,意圖陷害你?”
“誰知道呢?”池念挑眉。
耿勳微笑“如果是這樣,誰能搜集到你池大小姐的皮屑呢?我想想,那必須得是非常親密,起碼也是能夠近身的人吧?”
“根據我剛才的觀察,您好像和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算不上關係親密呢~”
池念輕鬆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你什麼意思?”
耿勳不說話,隻是埋頭從文件夾裡挑出一張資料,反複翻看。
桌麵並不寬大,兩人麵對麵,相隔很近,而且池念的眼神很好,能夠輕易地看到耿勳手裡的紙張,正是池卞澍的資料。
“這不可能”池念故作鎮定“我要是獲罪,他個贅婿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是在吃你的軟飯,可人家顯然不想吃一輩子,你也見到他在晚宴上忙著結交其他大佬的模樣了。他如果能搭上龔順或仲槐的船,又或者從頭到尾,他就是其他勢力派來的人呢?你池家大小姐可未必就是他階級躍升的唯一人選。”
池念的拳頭又攥了起來。
“池小姐,我自然是想要相信你是清白的,若是你自己信錯了人,平白惹上一身騷,刑事官司纏身,在這種危急關頭還怎麼全權接手池家的產業?還怎麼讓董事會的人信服你?”
池念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著,很明顯正在瘋狂掙紮。
耿勳落下摧毀她心理防線的最後一句“池念小姐,請你回憶一下,你的父親,對你的母親而言,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嗎?”
池念猛然一怔,抬起頭雙眼空洞地望向耿勳,嘴唇乾澀,艱難地開口
“是……是卞澍,卞澍和我說,把爸爸扔到海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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