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頤不行。”
嚶嚶起身,站到安翰身前,將粘人的鐘鳴隔開至合適的社交距離。
“曼頤雖說算是我組裡的人,但其實並不是編製完備的正經組員,他也許更應該被稱為我們協會的‘深度合作夥伴’,擁有相對寬鬆和自由的權限,所以請原諒我做不了曼頤的主。”
嚶嚶抬起手,對鐘鳴抱拳致以歉意,隨後拎起沙發上兩個沒用的男人“鐘行長,抱歉了,看來關於杜景休的事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鐘鳴並不惱怒,隻是很玩味地盯著嚶嚶那隻拉住安翰的手“蔣隊長,這就打算走了?”
她優雅地轉了個身,從花瓶中抽出一支漂亮的雞毛撣子,輕輕撣起壁掛鐘表上的灰。
“生意嘛~當然是可以討價還價的。”
“你大可以儘可能多地提出要求,並大肆壓縮我的利潤空間,隻要你能做到的話。”
嚶嚶輕嗤“我買東西從不砍價,喜歡就買,不喜歡就走,沒什麼好商量的。”
鐘鳴挑釁地在她的鼻子前撣了撣,笑道“真是個硬邦邦的人呢~”
嚶嚶皺著眉微微後仰,躲開雞毛撣子的騷擾,思索片刻,開口問“你怎麼會對曼頤感興趣?”
鐘鳴雙眼一亮“那這就是有的談咯?來來來~先坐下。”
……
“你確定鐘鳴不會出賣我們?”
饒則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辛丞他們離開的方向不曾挪開
“那女人可沒有什麼信譽可言,隻要價位合適,任何東西都能擺上她的貨架。禮義廉恥之類的品質應該早就被她甩賣乾淨了吧?咱們和她的交易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她要是反悔,連個書麵合同都不用撕毀,直接翻臉不認人就行了。”
“我與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杜景休說道。
“鐘鳴在我看來是個相當有信用的人呢。”
饒則收回目光,冷笑了一聲“有信用?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當然是她。”杜景休合上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拍品圖錄,眼睛在展品中四處搜尋,忽然望向了一個地方。
“在那邊,咱們過去。”
饒則默默跟上杜景休。
杜景休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她是個商人,所以對她來說,任何有價值之物都是‘商品’。商人販賣商品,又怎麼算得上不守信用呢?”
“而在‘交易’的框架之下,她應該是我在這世界上見過的最遵守規則的人了。”
饒則嫌棄地眯起眼“真能舔啊你。”
杜景休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捂著心口對饒則作發誓狀“句句真心,發自肺腑。”
饒則“那就是發自肺腑地舔,還不如是單純為了利益拍馬屁呢。”
杜景休沒有再爭辯什麼,隻是在一件不太起眼的展品前駐足,掏出一枚在展廳門口剛入手的高清鑒寶放大鏡,假模假樣地裝作行家觀察起來。
“應該是它了,把蛇鱗給我。”他朝身後攤開手掌。
饒則警惕地向左右兩邊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在注意他們這邊,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衣服內袋中取出了一隻寶藍色天鵝絨的拉繩束口袋。
“小心點用,我們這趟隻帶了一枚阿波菲斯的蛇鱗,你隻有一次機會。”饒則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