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他能介意什麼?
安翰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號笑眯眯地在雞群的頭頂上挨個點了一下,隨後自己耳邊轟然一炸,整隻雞就像掉進了菜市場似的,耳麥裡所有人都在說話,吵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小白船很不滿,甕聲甕氣地埋怨道“隨便拉兩個領頭的就行了,你全拉進來乾啥?小隊頻道整得跟世界公屏似的,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說兩句有的沒的,吵都吵死了,嚴重降低溝通效率。”
“誰吵了,我們說的可都是重要信息!”
“就是就是!”
“你個無機物根本不懂溝通信息對我們有機生命體的意義。”
“就是就是!”
合著我成外人了是吧?小白船無語閉麥。
“全體有令!都t給我閉嘴!”
最終還是被吵的頭昏腦漲的嚶嚶暴怒開麥,強行管控了這片“菜市場”。
安翰默默舒了一口氣,還好嚶嚶說話很有份量,不然僅憑自己這三兩骨頭,還真壓不住這群精力旺盛的火雞。
“咳咳”見嚶嚶幫忙清了屏,安翰終於能夠開口“你好,你剛剛說的‘夢核’以及‘無法合成準確的文字信息’是什麼意思?”
一號點完了所有火雞的腦袋,又邁著小短腿翻回了船上,一邊翻一邊答道“啊~我其實啥也不知道,隻是複述了一遍,這話是聽彆人說的。”
彆人?
安翰歪頭“誰?”
一號忽然變臉似的換上了十分悲痛的神色“他不在這個世界。”
“呃,我很遺憾。”安翰趕緊道歉。
一號繼續入戲“沒啥遺憾的,我也很快要去他的世界了。”
安翰更愧疚了“你……”
一號摳了摳鼻孔,彈出一枚小零食“想啥呢,老子與天同壽。”
安翰有一種久違又熟悉的心梗感,甚至比學校本身帶來的熟悉感更為強烈。
他用翅膀捂著心口“現在我是真覺得,也許我們認識……”
一號懶懶倚在船舷,賤嗖嗖地唱了起來“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小白船翹起兩側的槳板,作出一個很擬人的捂耳朵動作“你簡直就是寧爻親生的,不,是有絲分裂出來的。”
寧爻?
安翰和嚶嚶的腦子仿佛被重擊了一下,瞬間陷入類似宕機的狀態,口中不斷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
“傻了?”一號在兩隻呆若木雞的火雞麵前晃了晃手。
兩隻雞這才猛地回神,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沒有說什麼。
“繼續往學校中央走吧。”嚶嚶作出了行動指示,其他的火雞們非常訓練有素地回答了“收到”。
“謔?真威風啊~”一號眼睛亮了亮“我也想要這麼一隊小弟。”
“這有何難?我直接讓你當副隊長就是。”嚶嚶很慷慨。
“真的嗎?它們會聽我的命令?”一號激動地坐了起來。
嚶嚶頓了頓“會。”
所有火雞都瞥了嚶嚶一眼,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一號當即發布指令“現在!把魚給我端上來!”
安翰“副隊長,請不要發布一些超出我們能力極限,沒法執行的命令。”
“切”一號噘起嘴“什麼嘛,根本就不聽話。”
“副隊,首先我們得找到魚,才能做到‘端上來’的指令,而我們現在才執行到‘找魚’這一步。”安翰耐心解釋。
“那還愣著乾什麼?”一號不耐煩地催促道“快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