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大床上,徐薇正蜷縮著手腳,睡得酣然。
程羨之替徐薇掖好被子,調好冷氣的溫度,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臥室。
外間的客廳裡坐著一早就到的小鹿。
經程羨之詢問,小鹿把在片場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小鹿不清楚兩姐妹之間的恩恩怨怨,程羨之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她心中惴惴不安。
兩人在咖啡廳交談時,徐薇沒讓她跟著。
所以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有些茫然,試探性地詢問“小悅姐和那個女人不是親姐妹嗎?”
程羨之沒否認。
他指尖敲著膝蓋“以後若是再遇到那個女人,記得給我發消息,一定不要讓她們兩個單獨相處,就和今天一樣。”
雖然不明白緣由,但小鹿還是點頭應下。
等套房裡隻剩下自己一人時,程羨之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徐薇忙著在影視城拍戲,兩人有一周沒見,程羨之把未來兩天的工作都擠到一塊兒,上午剛結束工作趕來。
剛到酒店沒多久,就接到小鹿的消息。
要不是這一茬,他還沒意識到,原來虞悅那個女人跟蹤小薇已經許久了。
上回被周景無意帶上他辦公室,或許也不是意外,而是早就有計劃。
事已至此,他已經對兩人如何互換身份,身為妹妹的徐薇是如何變成虞悅嫁給他的沒有任何興趣。
虞悅也好,徐薇也罷。
當初徐薇吸引他的,也從來都不是外表。
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掉虞悅。
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這樣的人以後離他們的生活,越遠越好。
虞悅住在離影視城不遠的一個快捷酒店裡。
換在幾個月前,她聲名最狼狽的時候,也未曾住過這樣檔次的酒店,現如今卻不得不住在這兒。
原屬於徐薇銀行卡裡攢下來的錢,在這幾個月裡快被她揮霍完了。
一千多塊錢現如今能住到什麼好酒店呢?
如果再不節製,她就連飯都吃不起。
剛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店買了個披薩,上樓看到小小的、悶熱不堪的酒店,虞悅氣得踢翻了腳邊的塑料垃圾桶。
開了冷氣,室內就彌漫起一股子潮濕的臭味。
屁股剛沾上粗劣的床,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隻看了眼來電顯示,虞悅便狠狠地掛斷。
在這樣的境地下,虞悅竟然覺得唯一能安慰她的是剛買回來還在冒著熱氣的披薩。
滿滿的芝士和培根,花了她整整六十八塊,但好在不難吃。
她瘋了似地啃了三塊披薩。
手邊的手機還在不斷震動,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打的毅力。
虞悅嫌惡地看看手機屏幕。
看它從亮起、震動、熄滅,再到亮起,又循環了兩回,她才不情願的摘下吃披薩戴上的一次性手套接起。
“死丫頭這麼晚才接電話,乾什麼去了?”
聲音暴躁又帶著隱隱的怒意。
“說事。”虞悅語氣嫌惡又帶著些不耐煩。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果真如她母親所言,不上進沒能力。
作為徐薇的這幾個月,她還感受到了他的暴躁易怒,還有市井男人的無賴。
每次打來電話無非隻有一件事兒——要錢。
電話那頭男人嘿嘿一笑“閨女,給爸爸轉兩萬塊錢。”
虞悅翻了個大白眼,“我沒錢。”
想到剛剛那兩杯咖啡還是她付的錢,虞悅就恨不得咬死徐薇。
付完咖啡錢,又買了披薩,續訂了房間,現在她渾身上下隻剩下九百八七塊五毛。
“死丫頭你個白眼狼,我供你吃供你穿,把你養到這麼大,就讓你這麼對你爸爸的?”手機那頭把能想到的各種惡毒的詞彙全都用了上來。
徐治彬罵完繼續威脅“你要是不給我打錢,我過兩天就鬨到你學校去。你不是在那個什麼實驗室裡嗎,我讓你的同學和老師好好看看,你是個怎麼樣的下賤胚子。”
虞悅憋著一口怒氣。
慶幸當初媽媽帶走的是她,不然她都不敢想自己這些年會過上怎樣的生活。
明明離婚前,徐治彬還算津市的一個小老板,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也生活富足不愁吃穿。
哪想到現如今竟是這樣的一個無賴。
想到現在自己已經被實驗室趕出來了,虞悅也無所畏懼,乾脆破罐子破摔。
“有本事你就來鬨,反正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掏不出來,大不了我們倆一起死。”
徐治彬“”
他女兒什麼時候變得會拒絕他了?
之前隻要他說要錢,她就會乖乖的打過來。
見硬的不行,徐治彬隻能來軟的。
他軟下語氣說了不少好話,“我和你阿姨打算把老家的房子賣掉搬去京市,這不你弟弟明年就要高三了,想著京市的教育資源好,我們就打算一家人搬到京市來住,也好讓耀然提前適應京市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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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這麼多年了也一直待在京市,過年過節也不回家,爸爸和你都好久沒見了,這下可好,咱們一家人馬上就能團聚了。”
徐治彬和虞榮離婚沒多久,便和一個叫夏婉麗的女人結婚了。
並且兩人有一個孩子,算算年紀,是徐治彬婚內出軌生下的。
虞悅對此呲之以鼻。
再一次感歎自己幸運,這麼多年是跟母親在一起生活的。
“隨你們。”虞悅說的冷漠。
“小薇啊,你記得提前把你住的地兒收拾收拾,爸爸記得你前兩年就從學校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了吧,咱們一家人就得住一塊,感情才會好。”
虞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