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智林禪師是受人敬仰的得道高僧,便是覺慧大師、明誠大師等名僧,亦對智林敬佩有加,每隔兩年,都會到白馬寺找智林禪師辯經。
沈拾琅來到山下,兩旁有虔誠的百姓一步一叩首的往山上爬。
沈拾琅這輩子,隻真心跪過死去的沈家,也跪過魏兆先。
至於對嘉成帝,自是邊跪邊罵的。
但此刻,沈拾琅滿臉虔誠中,還帶著些乞求的跪了下來。
同兩旁信眾一樣,匍匐叩首。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虔誠的跪拜乞求,隻求神佛憐憫,求高僧幫他。
之前他所求的那些寺廟,隻是單純的希望那些高僧能夠幫忙。
隻是心中對神佛並無多少敬畏。
一路走來,第一位覺慧大師告訴了他方法,因此沈拾琅並未勉強他。
明誠大師不願逆天而行,沈拾琅欲滿足明誠的要求來做交換,明誠依舊不願。
之後的每一處,沈拾琅都直接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願給寺廟佛像塑金身,可去嘉成帝麵前為住持求國師之封號,願扶持寺廟成為大熙第一大寺,等等。
但凡是他能做到的,能滿足的條件,他都提了出來。
竟都無一人答應。
一路走來,沈拾琅隻提條件,並無敬畏。
此刻,是沈拾琅第一次,起了虔誠之心。
“沈拾琅……”蘇錦時看著手機,視線越來越模糊,“不用的,真的不用的啊。我一直在的,隻是你暫時感知不到而已。還有四十天,還有四十天我就回來了,我們又可以說話,聊天,你又能感覺到我了的。”
沈拾琅聽不到,他隻是起身,登上一級台階,再次跪了下來。
沈拾琅不知蘇錦時在看著,也不知山上,智林禪師也在看著。
“師父。”一旁的弟子叫了一聲,“弟子聽說,之前他從未跪過。”
“癡兒。”智林禪師歎了一聲。
“師父,您要答應他嗎?”弟子又問。
智林禪師並未回答,轉身進了寺中。
炎炎夏日,洛水地處中原,更是比京城還要再熱上許多。
蘇錦時隔著屏幕都能看到空氣中有層層熱浪閃過。
沈拾琅的後背早已汗濕。
兩旁的信徒有耐不住暑熱,暫時停下來休息的。
他們自己帶了毯子、墊子,在石階旁邊的山地上選了一處樹蔭下的平整處,給自己墊出了一塊休息的地方,喝些水解渴。
但沈拾琅沒有停過。
他一路跪拜上來,白皙的臉被毒辣的陽光曬的通紅,汗珠從額角滑落大奧下巴,滴落在石階之上。
在兩旁休息的信徒不禁都看了過來。
“不知這年輕人求得何事。”
“他從後麵追上來的,比我拜的都要快多了。”
“他一路從未停過,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現在的天太熱了,再這麼下去,他是要暈的。”
這些話在沈拾琅的耳邊響起,他恍若未聞。
蘇錦時視線模糊,鼻子發酸,不停地戳著沈拾琅,又去戳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