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點了點心臟的位置:“住滿了。”
薑寒兒眸光閃爍了一下,笑了笑:“是啊,住的滿滿當當,哪怕一根針都容不下呢。”
陳東神情也緩和了一些。
不論薑寒兒剛才的要求是怎樣,說到底薑寒兒確實給他提供了一條信息。
這條信息,如果薑寒兒不說的話,依靠他和龍老還有顧國華去查探,恐怕一直都查不出來。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陳東由衷的說:“這算是我欠你的人情吧。”
“嗯。”薑寒兒點點頭。
陳東看著忽然冷漠下來的薑寒兒,心裡覺得有些搞笑。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出了從最初見薑寒兒時,就縈繞在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搞不懂,你到底看上我哪裡了?”
“需要理由嗎?”薑寒兒側頭,問道。
“不需要嗎?”
陳東說:“我是殘疾的,唯一能上的了台麵可能入你眼的,也隻有一個陳家繼承者的身份,而你是世族門閥的大小姐,從薑六爺對你的態度,顯然你在薑家的位置還不低,是受寵的,你是高居雲端的仙女,怎麼會甘願倒貼我?”
“嗬!”
薑寒兒扯了扯嘴角,轉過頭去,不再與陳東對視,而是輕聲呢喃道:“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的,很多人都不相信一見鐘情,覺得那隻是一個謊言,偏偏當遇到了一見鐘情的時候就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荒唐可笑的事情。”
頓了頓,薑寒兒輕笑了一聲:“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這還需要理由嗎?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是薑家大小姐,是世族門閥的大小姐,而且備受寵愛,那我憑什麼要去循規蹈矩?我憑什麼不能一見鐘情?”
“比家世,我不會輸給任何人,比錢財,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比權勢,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甚至要比祖宗十八代,我薑家繁榮恢弘千年,也不輸給任何人。”
“所以……憑什麼我就不能挑一個自己看的順眼,又喜歡的呢?”
一連串的質問,是在解釋。
又彰顯出了薑寒兒傲氣,傲到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家世底蘊。
卻又讓陳東覺得荒誕,這真的算是理由嗎?
他坐在椅子上,挺直著背,努力的想要用眼神去捕捉薑寒兒此時此刻的神情。
隻是因為薑寒兒幾乎是背對著他的,所以根本捕捉不到。
陳東靠回了椅子上,皺眉,疑惑沉思。
他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年輕了。
甚至他童年走來的一步步遭遇,都遠比那些剛出入社會的小年輕更加豐富,且更能鍛煉人。
如果是小年輕,或許會選擇相信薑寒兒的這番話。
可陳東不相信。
他清楚自己的底牌是什麼,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和長相,更清楚自己現在對外展示的是個雙腿殘疾的人。
一見鐘情是刹那間的多巴胺分泌濃鬱到了極致。
但冷靜下來後,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爾爾了。
仔細回憶著和薑寒兒見過的寥寥幾麵,陳東覺得薑寒兒說的這些理由,真的有些牽強附會。
目光深沉地斜睨了一眼薑寒兒。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同樣也沒有莫名其妙的倒貼。
陳東從來都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他也不信命,他隻相信人定勝天,勝者為王。
……
她真正倒貼我的理由,是什麼?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