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袁義罡還想爭辯，可話一出口，又垂頭喪氣的重重地歎了口氣，將話咽回了肚子裡。
眾人視線中。
顧國華撲在陳東身上狠命的撕咬著，而陳東口中卻不斷聲嘶力竭的叫著爸。
這一幕，血腥又恐怖。
如果非得形容，儼然和喪屍片相差無幾！
然而……
“爸……”
陳東哭嚎聲，悲痛欲絕。
可猩紅含淚的雙眸中，卻隨之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的身子一下緊繃發僵。
伴隨著肩膀上的劇痛，他分明感覺到，顧國華的手指，正在他的左手掌心劃動著！
幾乎同時。
“東兒……”
一道嗚咽的低呼聲，驀然在耳邊響起。
轟隆！
聲音很輕，甚至因為顧國華咬著他的肩膀，所以有些嗚咽。
但對陳東而言，依舊不亞於九霄大雷！
一瞬間，陳東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整個人欣喜若狂！
思緒萬千，陳東眼中的淚水更恍若決堤的江水洶湧而出。
爸記得我！
他還記得我！
他沒瘋！
那他現在……
彈指間，陳東想到了很多很多，神色卻越發的凝重起來！
爸……是故意裝瘋的！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終於，左手心中，顧國華的手指劃動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陳東也感覺到顧國華的胸口位置拱了起來，正好為他空出了一些空隙。
隻是顧國華依舊在狠狠地撕咬著他的肩膀，同時雙手不斷捶打著他！
既然知道嶽父是裝瘋，那其中定有緣由！
現在這般，或許在掩藏什麼！
陳東努力的挪動著自己的左手，彎曲，順著顧國華刻意空出的空隙，緩緩地伸到眼前。
這個過程中，他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的動作，不至於被遠處的葉元秋等人看到！
當他將左手放置在眼前時，兩個血字，恍若重錘一般，轟的砸進了他的眼球中。
“離婚！”
這……
陳東呆住了，雙目圓睜，腦海中一片空白。
為什麼……會是這兩個字？
視線中，“離婚”二字，猩紅刺目，一筆一劃，都如同閃電一般，撕扯在陳東的眼球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嶽父裝瘋在他手中留下了這兩個字！
他費儘一切，就是不想重蹈父親的覆轍，可現在……
時間，在這一刻對陳東而言，仿佛被無限製的慢放，趨近停止。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甚至陳東覺得顧國華撕咬在他肩膀上那入骨的巨痛，此刻也不那麼痛了，不，是根本不痛了！
下一秒。
顧國華突然鬆開了陳東，然後整個人仿佛觸電一般，彈立了起來。
“啊啊啊啊……”
顧國華神色惶恐，嘴裡尖叫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李婉清的墓碑旁，毫無征兆的“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旋即，他拚命的用腦袋砸地，哭嚎哀求道。
“放過她，求求你……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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