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晚佳的禁足一直持續到萬壽節前一日。
不到半月的禁足非但沒有讓董鄂晚佳反思自己,反而讓她心中充滿怨恨。
同時她也明白,三福晉這個身份對她而言,是枷鎖、是牢籠,卻也是她的護身符!
隻要她還是三福晉一日,其他人就算是對她有看法,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隻要給她時間,她遲早有一日能夠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董鄂晚佳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隻感覺自己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阻止了慕瑤給她選的淡雅頭麵,輕聲說道
“本福晉不是有一套紅寶石頭麵嗎?今日就用那一個吧!”
慕瑤眨巴眼,立馬讓人去開庫房將那壓箱底的頭麵找出來。
一旁的藍翡因為不得重用,對於壓在她頭上的慕瑤心懷不滿,忍不住勸道,
“福晉,您素靜似雪、淡雅如蘭,若是過於繁瑣的頭麵怕是不好,隻會喧賓奪主,無法承托福晉的光彩了。”
說完,還朝著慕瑤的方向丟去一個嘲諷的笑。
慕瑤看著董鄂晚佳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而藍翡還一個勁的在那勸說,默默轉身去接過那引起爭議的紅寶石頭麵。
這套頭麵實在漂亮,上麵不僅飾有珍珠且有點翠,鋪頂頂部為金質累絲磐石的造型下麵點綴雙喜字,周圍花葉簇擁、層層疊疊,
點翠用顆顆晶瑩剔透的紅寶石相襯,外加金色絲線勾勒,金光閃爍,貴氣十足。
但,就如藍翡勸誡一般,同董鄂晚佳並不相符。
董鄂晚佳不知道嗎?
她天天坐在銅鏡麵前搗鼓自己的臉蛋,各色的胭脂水粉摞起來有一人高,
她當然知道自己適合什麼風格!
但是,情況不同那就得就事論事啊!
三阿哥和她可是被當做樂子傳了半個多月,
她若還是之前那副柔軟可欺的模樣,隻怕真的會有些不帶腦子的上來給她難堪!
她多驕傲的一個人啊!
怎麼可以被那些無知的人惡意詆毀?
她選這樣一副同自己並不相符的頭麵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她有底氣,沒有眾人猜測那般淒慘!
但是這又何嘗不是一場讓步呢?
董鄂晚佳本就是強忍著保持冷靜,偏偏身邊還有蠢貨一直在旁邊嘰嘰喳喳的。
這個人身份又完全可以任由她掌握的,那她怎麼會忍呢?
半月以來累積的怒火這時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董鄂晚佳抓著桌麵的金簪,一下又一下刺在藍翡的身上,
任由藍翡發出淒洌的哭喊求饒聲。
她甚至不用擔心手下的泄火之人敢躲。
一直到藍翡活生生暈死過去,董鄂晚佳臉色平靜地將那沾血的金簪丟在地上。
“收拾了。”
膽怯的宮人哆哆嗦嗦的上前將藍翡和血跡斑駁的地毯撤換,
慕瑤笑嘻嘻地用帕子包裹住那金簪,眉眼彎彎,“福晉,這金簪染了血汙,不如賜給奴婢吧!”
董鄂晚佳厭棄地看了一眼素白帕子上的血絲纏繞的金簪,嫌棄地說道,
“晦氣之物,隨你處置!”
慕瑤點點頭,直接將那金簪交給一旁的侍女,
自己則是上前替董鄂晚佳重新上妝。
胤祉沒有來正院,
董鄂晚佳等了許久也隻等到了一聲冰冷的催促。
董鄂晚佳臉上端著合適的笑容,連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身姿娉婷,風華萬千地走向了胤祉。
一行人一出阿哥所就碰見了四阿哥,身後跟著幾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