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福的手一下子就將太子塞進來的玉佩握在手上。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柔和,這小家夥還是挺有眼光的,知道他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胤誐將納福調轉了一個方向,總感覺這些人不對勁。
太子見狀有些無語,但是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就乾脆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了。
胤誐正打算讓人將納福抱下去,就看見了梁九功的身影。
他眉頭一挑,就看見梁九功擺好了架勢準備念聖旨了。
胤誐跪在地上的時候感受到身後不少人帶著怨念的視線,不由得有些尷尬。
畢竟誰也不想在這種化雪時分跪在青石地磚之上。
誰知道皇阿瑪會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呢?
“特賜名為弘旭並賞羊脂白玉佩一枚”
梁九功將聖旨收好交給胤誐,然後親自將那托盤上的玉佩放進納福的小繈褓之中,看見裡麵熟悉的龍形玉佩之後眼神微微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同胤誐道喜。
胤誐已經吩咐王德將這聖旨供奉起來,如今聽見梁九功的話便客氣地同他交談起來。
一直到梁九功離開,院內的氣氛才又重新熱鬨起來。
乾清宮,
康熙正描摹著書桌上的一盆蝴蝶蘭,聽見梁九功的回府動作微微一頓,黑目微眯,帶著絲詫異地說道
“太子將自己的玉佩給了弘旭?去歲朕賜下去的那塊龍形玉佩?”
“正是,”梁九功恭敬地說道“奴才第一眼瞧見的時候就有些不可置信,細細看過,才敢告訴皇上。”
康熙嘴角揚起一抹笑,“保成身邊沒了那些挑撥離間的狗奴才自然就清醒。”
“保成最近有些消瘦,梁九功待會派人送些藥材去,還有新上貢的哈密瓜給保成分十個去。”
梁九功連連應下,他知道自己將今日所看見的稟告給皇上事情的走向便會如此。
梁九功不著痕跡地捏了捏袖中輕飄飄的荷包,一千兩銀票。
太子殿下向來大手筆。
隻是幫忙帶個話的事情,輕輕鬆鬆就將銀子掙了,這種好事他巴不得天天有。
梁九功臉上滿是笑意,不過若是下次需要幫忙說好話這種事情他就不可能去做的。
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慕瑤和胤誐兩人盤腿坐在軟榻上,慕瑤眼露興奮地拿著算盤劈裡啪啦地打著。
胤誐則是時不時在賬冊上添兩筆。
“一共是兩萬三千兩!”
慕瑤看著算盤上呈現的數字激動地說道。
胤誐心裡開始盤算他名下的鋪子多久才能賺到這麼大一筆錢。
慕瑤抱著一旁安安靜靜的納福狠狠地親了一口,
“我們納福這麼小就成為一個小富豪了”
胤誐也十分自得地往後一靠,身下柔軟的抱枕讓他不由得曲起一條腿來保持平衡。
“嘎爾迪,我們後日便起程去莊子上吧。”
慕瑤示意阿依蓮將納福抱下去,然後說道“也好,隻不過你去上朝的時候得辛苦一些了。”
胤誐壞笑著說道“那嘎爾迪要怎麼補償我呢?”
他的視線向下遊移,暗示意味十足。
慕瑤其實也有點想了,畢竟素了四五個月,不吃點好的也有些對不起自己。
於是
慕瑤在行至一半的時候突然說道“我們這不是白日宣淫嗎?”
胤誐更激動了。
紫禁城已經徹底踏入了冬日的尾聲。原本屋簷下偶爾還有未能完全融合的冰柱,如今也徹底地消失了。
陽光愈發熱烈地灑下來,透過庭院裡翠綠的枝葉星星點點地落成光斑。
慕瑤享受地坐在樹蔭處,咬著吸管喝了一口新鮮出爐的牛乳茶。
樹枝搖晃著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忽地,傳來一陣請安聲。
慕瑤頭也沒抬,下一刻身邊就擠進了一個火爐一般的身體。
手中的牛乳茶還被人搶了去,慕瑤不滿地輕踹他一腳,
“一回來就鬨我。”
胤誐將造型古怪的茶杯隨手放在一旁的小圓桌上,然後手臂攬上慕瑤的腰間,一用力就將人抬起來正麵放在自己的身上。
他親吻著她的下唇,偶爾輕輕的咬上一下,眼睛緊緊的沉浸在那一片膩人的雪白肌膚中,呼吸裡全是牛乳茶的甜蜜氣味。
這讓他感到沉醉。
慕瑤伸手將他的頭推到一側,沒一會兒他又湊過來,毛茸茸的腦袋一直在她的脖頸處打轉。
這次慕瑤眼眸微眯,反客為主壓上那張不老實的嘴,用力咬在胤誐的唇角,等到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彌漫,
慕瑤第一時間指責胤誐的動作粗魯。
“你瞧瞧,我這都破了!”
慕瑤將自己下唇上的傷口露出來,眼睛裡明晃晃的暗示意味讓胤誐無法無動於衷。
胤誐立馬雙手舉白旗,一雙星眸滿是笑意,“好吧,我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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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瑤推他一下,“你想的倒是美!”
“快起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胤誐聞言隻好從躺椅上坐直起身。
慕瑤施施然坐到了他的對麵,然後將桌上切開的桃子推向了他,“你嘗嘗。”
胤誐嘗了一塊,然後就皺起了眉頭,“怎麼是酸的?”
慕瑤噗嗤笑出聲來,“可不就是酸的。”
“這莊子上這麼多的桃樹,全結的是這種酸死人的桃子,我想拿來釀酒都得考慮一下。”
胤誐一臉不解,“怎麼會呢?”
“雖然這個莊子是皇阿瑪給的,但是在爺的手上也有個兩三年了,之前送進宮裡的桃子滋味都不錯啊?”
慕瑤手微微抬起,便有人將一旁的賬冊遞給慕瑤。
慕瑤順勢將賬冊傳給胤誐,“你在瞧瞧這。”
“偌大一個莊子,這賬麵做的稀裡糊塗。”
“你這管事的已經讓我叫人拿下了,派人走了一遭,發現他名下竟然有百畝良田,京中的宅院都有四五處。”
胤誐臉色已經陰沉無比。
若是傳出去他底下一個莊子上的管事身家都如此豐厚,還不知道要鬨出什麼事來呢。
胤誐薄唇緊抿,收緊了手上的力道,用來漱口的杯子就這樣被他捏碎了。
他渾身散發著冷氣,似乎下一秒就能捏碎旁人的頭蓋骨。
“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胤誐知道,若隻是一個管事貪墨,嘎爾迪不會如此嚴肅地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