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可以收紅薯了嗎?”
胤祺見林棠手裡拿著的大紅薯,好奇地問。
“可以了。”
林棠把紅薯放到地上,拍了拍手,對趙全吩咐:“帶人收吧。”
“奴才知道了。”
趙全當即敲打鑼鼓,走到下人們在的地方,提高音量道:“十人一伍,大家按以往的經驗收紅薯。
乾的最好的那十人,晚膳照舊加餐吃肉。”
“嗻。”
下人們拿鋤頭的拿鋤頭,拿竹筐的拿竹筐,拿鐮刀的拿鐮刀,開始熱火朝天地乾活。
林棠見胤祺躍躍欲試,便鼓勵他:“五弟,你若是好奇,便走近去看看吧。”
“謝謝四姐。”胤祺麵露喜色,抬腳便走進地裡。
趙全聽林棠叫胤祺五弟,便知道胤祺是皇子。
他怕胤祺不小心受傷,忙跟上胤祺。
等他們走遠,林棠扭頭看向胤禟。
胤禟瞧了眼林棠,麵帶糾結地問:“四姐,這一個紅薯瞅著有半斤,三千畝地能收多少紅薯啊?”
“第一年收了九百萬斤紅薯,第二年收了一千多萬斤紅薯,此後每年便差不多了。”
林棠猜測胤禟想知道的是紅薯能賣多少銀子的事,她想了下,繼續道:
“因為賣紅薯是皇阿瑪在太和殿拿給大臣們的,所以二十八年一共賣了將近五十多萬兩銀子。
二十九年,我把他們賣給江南那的富商,賣了七八十萬兩銀子。
三十、三十一年也差不多。”
胤禟斂眉,若有所思地道:“四姐,你曾說過紅薯在福建和兩廣地區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為何你能賣這麼多銀子啊?難道是因為皇阿瑪嘛?”
“是。”
林棠點了點頭,道:“賣給大臣們是因皇阿瑪在大朝會上的舉措,賣給富商們是因商人追求地位。
我把紅薯乾說成官宦人家才能吃得起的東西,富商們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哪怕是加錢也願意買。”
“那……”
胤禟猶豫了幾瞬,不好意思地道:
“那四姐,我在京城開家酒樓,說是當朝九阿哥開的,會有人給我麵子嗎?”
“肯定會啊。”
林棠心裡咯噔了下,她怕胤禟走岔了道,仗著阿哥的身份強買強賣。
她輕敲了下胤禟的額頭,盯著胤禟問道:“不過,九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倘若你真的開了酒樓,他們給你麵子來用膳,你明碼標價地賣給他們便好。
他們不來你的酒樓用膳,那你可令大廚多琢磨琢磨菜品,或者請個好掌櫃,想些法子把客人引來。
切忌不可借著你的身份為非作歹,不然,哼哼……”
“四姐,我就是問問。”
胤禟紅了耳朵,羞惱地道:“四姐,你放心,我不會的。”
“最好不會。”
林棠又敲了下胤禟的額頭,不放心地道:“九弟,你知道皇阿瑪的龍紋玉佩在我手上吧?
前些日子,我在福州府買土豆時,當地有豪紳奉上十萬兩銀子,想求我收下他們的女兒為奴為婢,我見都沒見。
你可知是為何?”
胤禟抬眼瞧了眼林棠,試探性地道:“四姐,你是不喜歡這種行徑嗎?”
“是也不是。”
林棠搖頭,提點道:“九弟,得到任何不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時,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喜他們把女兒如同貨物一般送給我,這是其一。
其二,假如我收了他們十萬兩銀子,又收了他們的女兒,多多少少都要給他們行一些方便。
就算不行方便,他們在外,隻要提一嘴,女兒在皇家做奴才,誰敢跟他們作對?
他們若是做好事還好,做壞事那就完了,害了自己不說,既會把你拖下水,又會害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