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棠眉眼間有幾分急色,劉氏知道林棠急著去查九貝勒的事,她低了低頭,溫婉地告辭道:“公主,今日妾身叨擾了。”
“夫人多慮了。”
林棠眉眼間的笑真誠了幾分,她快步走到劉氏跟前,伸手拉住劉氏的手,柔聲道:
“我剛來寧古塔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日後夫人若是無事,隨時都歡迎夫人來找我。”
“這……”
劉氏怔愣了下,她低眸盯著林棠有些粗糙的手,笑著點了點頭:
“承蒙公主不嫌棄,妾身定會多來拜訪。”
“好。”
林棠偏頭看了眼麥苗,麥田上前把準備好的回禮遞給林棠。
“夫人,這是歸化城的肉乾和奶片,你帶回去嘗嘗。”
“妾身謝過公主。”
劉氏雙手接過紫檀木做的三層膳盒,在林棠的陪同下走到府門前,坐上馬車離去。
等馬車走遠,林棠轉過身邊往回走,邊沉著臉道:
“麥田,去找呂平,讓他把商隊在這的管事帶過來見我。”
“嗻。”
“額吉,你臉色不好看。”
怕林棠受委屈的根紮布多爾濟聽說劉氏走了,慌忙跑過來找林棠,“是薩布素的夫人欺負你了嘛?”
“她沒欺負額吉,是額吉聽說了件壞事。”
林棠放緩臉色,輕聲道:
“你彆擔心,額吉已經想好如何應對了。”
“……好。”
根紮布多爾濟有心問問林棠是什麼壞事,但他又怕惹林棠回想起不好的經曆。
他在心裡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暗自決定接下來的日子多注意額吉院子裡的動靜。
一旦發現有誰欺負額吉,他便立刻寫信給阿布,讓阿布帶人過來保護額吉。
林棠不知道根紮布多爾濟的想法,她見根紮布多爾濟愣神,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讓他回書房繼續讀書。
根紮布多爾濟自忖幫不上林棠什麼忙,乖巧地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
呂平帶了個中年男子回來了。
“奴才旺財見過公主,公主……”
旺財舔著臉想拍林棠馬屁,林棠皺著眉打斷他,語氣生硬地問:
“旺財,本宮問你,你是不是仗著九貝勒的勢在這強取豪奪!?”
“公主,奴才冤枉啊。”
旺財嚇了一跳,他連忙跪下解釋道:
“奴才打京城九爺府上來前,九爺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奴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然就要砍了奴才全家的腦袋。
奴才怕死,也怕連累家人,萬萬不敢違背九爺的命令啊。”
“是嗎?”
林棠眯了眯眼,起身走到旺財跟前,冷聲道:
“那你告訴本宮,在這寧古塔,九貝勒手下有沒有低價收參,逼得百姓沒活路的人?”
旺財聽見這話,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咽了咽口水,沒敢回答林棠的話。
林棠見他這副模樣,當即明白劉氏說的話是真的。
她壓了壓不斷翻湧的火氣,冷聲道:
“旺財,還不說實話嗎?
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摘了你的腦袋?!”
說著,林棠伸手把呂平腰間的大刀拔了出來。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旺財聽見“唰”的一聲,嚇得臉色煞白,他連忙向林棠磕頭求饒道:
“公主,把百姓逼得沒有活路的不是奴才啊。”
林棠冷著臉把刀往旺財跟前舉了舉,冷笑道:
“本宮記得商隊有條規矩:管事發現手下人違反律令、欺善揚惡時,要直接送官處置。
你知情不報、欺瞞主子,難道沒錯嗎?”
“公主。”
旺財抖了抖身子,磕磕巴巴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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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奴才有苦衷啊。”
林棠沒說話,隻抬手把刀放到了旺財的肩膀上。
旺財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冷寒,縮了縮脖子,涕淚橫流道:
“公主,收人參的是三年前進來的副管事旺福,他是…是九爺府上朱格格的遠房表弟,奴才…奴才奈何不了他啊。”
林棠把刀放到旺財的脖子下麵,“有證據嗎?”
“奴才有。”
旺財知道刀劍不長眼,怕死的他慌裡慌張地道:“證據在奴才住處的茅房裡。”
“呂平。”
林棠把刀扔到旺財身旁,語氣平靜地道:
“把旺福也帶過來。”
“嗻。”
跪在地上的旺財被刀落地的聲音嚇得差點叫出了聲,他渾身癱軟地趴著,咬緊牙關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他知道自己瀆職要被問罪,但他很慶幸沒有犯逼害百姓的死罪。
林棠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神情淡漠地睨了眼旺財,抬腳回到上方坐下。
她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世故,她也能理解旺財礙於旺福的身份不敢向胤禟稟報的為難,但僅限於理解,她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旺財無視甚至放任旺福以權謀私的行為。
很快。
呂平押著旺福,帶著賬本回來了。
林棠沒搭理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的旺福,她垂下眼簾拿起賬本快速看了兩眼後,登時從座位上起來,走到旺福跟前,狠狠地踹了他兩腳,怒火朝天地道:
“狗奴才,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謀害了四十三條人命?”
旺福被林棠踹倒在地,他遮住眼底的晦暗,慌忙跪好給林棠磕了個頭,扯著嗓子嚷嚷道:“公主明鑒,奴才是冤枉的啊。”
“冤枉?”
林棠奪過呂平撿起的刀,削掉旺福頭上的辮子,“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你害死了四十三條人命,以欺上瞞下的手段謀奪十萬餘兩銀子,你告訴本宮,這都是冤枉?”
不等旺福回話,林棠冷冰冰地道:
“本宮不是你表姐朱格格,你的冤枉留著下輩子說吧。
來人,把他帶去采參的山上,杖斃!”
“公主饒命。”
旺福聽到杖斃,強裝鎮定的臉轉瞬灰敗,他連滾帶爬地躲著侍衛的拉扯,口不擇言地道:
“公主,奴才是朱格格的表弟啊,您饒了奴才吧。
奴才找的采參人都是犯人啊,他們死不足惜,您唔…饒了我…唔唔唔…”
林棠深吸了口氣,把刀再次扔到旺財身旁,道:
“賞他三十大板,再把他送到縣衙,以殺人者從犯之罪處置。”
哆哆嗦嗦的旺財聽到林棠的話,提著的心緩緩放下。
皇上仁慈,殺人者從犯最嚴重的罪名也不過是永久監禁。
他不敢向九爺揭發旺福,所求的不過是全家老少性命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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