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走後,府醫安好她的胳膊也走了。
蕭蝶臉上神情一變,哪還有一點脆弱忍痛的模樣。
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胳膊,找回了剛才被屏蔽的知覺。
二蛋適時的蹦了出來,小臉一揚,雙手背後,等待著蕭蝶的誇獎。
蕭蝶故意耍壞心眼,避而不談,反而說起來彆的。
“現在寵愛值有多少了?漲了沒有?”
二蛋“……漲了,已經五十五了,在你把他咬出血的時候漲的最多。”
“哦,那下次我咬的再狠點。”
蕭蝶說完,二蛋沒說話,歪著頭眨巴著豆大的眼睛看著她。
蕭蝶忍著笑,翻了個身,背對著它。
“誒呀,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昨晚在那破廂房裡根本就沒睡好。”
二蛋(╯--)╯╧╧
它也一扭身,背對著蕭蝶生悶氣。
片刻後,身後人卻用指尖戳了戳它的腦袋瓜。
“乾嘛?”
它一扭頭,蕭蝶大大的笑臉就在身後,手裡還拿著跟比它還大的棒棒糖。
“幸虧有你,我的二蛋小可愛。”
一瞬間,二蛋從腳底板一直紅到了頭頂。
它仿佛被蒸熟了一般冒著熱氣,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片刻後,一隻小紅胳膊從半空中出現,搶過棒棒糖,再次消失。
蕭蝶的笑聲清脆如風鈴撞動,半晌才停下。
這時管事又來了。
蕭蝶臥在床上的帷幔後,聽管事給她介紹帶過來的丫鬟婆子。
段懷是真打算讓她久居浣荷樓了。
負責她起居的丫鬟婆子就送來了十餘人。
不乏有看著她,免得她和賀竹私奔的嫌疑。
但這裡有他的眼睛,自然也有彆人的手腳。
蕭蝶不放心。
想了想後,她說道“管事隻管留下幾個院子裡灑掃的,至於身邊伺候的,我有一人還請管事替我請來。”
“這……”
管事為難的遲疑了一下。
“我知這不合規矩,但管事應該也知,我本就不講規矩。”
管事尷尬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
這舞姬剛才被王爺抱著穿過大半個王府,還一口給王爺咬的見了血。
聽說,今科狀元當眾求娶,她本是王爺的人,還真有心想嫁。
這王爺都沒殺了她,眼下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麼。
“那就依姑娘所言,不知你要的那人是……?”
“負責舞姬們日常起居的王嬤嬤。”
那個口生了爛瘡的王嬤嬤。
“還有,我原來的住處有我的東西,麻煩管事讓王嬤嬤一並帶來。”
管事笑了笑,“蕭姑娘不必如此,這浣荷樓內的東西一應俱全,王爺也會再有賞賜。”
蕭蝶明白,他這是壓根沒看得上她留下的東西。
覺得一個小小舞姬,頂多有點破衣服做家當,扔了也就扔了。
而尷尬的是,他還真就沒說錯……
“管事不愧是管事,頭腦清晰,思路敏捷,什麼東西都能用銀子衡量出價值,不知管事家中可有妻女?若將來飛黃騰達,可會把妻女也留在原處?”
管事尷尬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這自然是要帶著的,蕭姑娘放心,我這就讓人去取。”
蕭蝶想了想,說道:“旁的不用,把我床頭擺著的木雕小人拿給我就好。”
管事應聲退下。
王嬤嬤來時,蕭蝶已經懶洋洋的小睡了一會。
王嬤嬤看屋裡沒有彆人,說話也不藏著掖著了。
“老身還當姑娘沒有聽懂,原來是自有盤算。”
蕭蝶撩起帷幔,打量著眼前的人。
“盤算不說,但自保總沒有問題,嬤嬤可願留下伺候我?”
王嬤嬤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停頓片刻後問道“如果老身不願意呢?”
蕭蝶清淺的笑了一聲,仿佛不染凡塵,吐出的話,卻讓人瞠目結舌。
“不願意也行,不過我自會告訴王妃,我是如何提前得知,逃過了一劫。”
王嬤嬤???
“姑娘在恩將仇報?”
“嗯,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