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柔醒來時,隻覺得渾身骨頭都痛。
她體內餘毒未清,行走坐臥都費力,更彆說做那種事。
可不管身上多疼,她心裡都是喜的。
她還擔心皇上會不會不碰她。
卻未曾想他居然那樣熱情如火。
杜思柔心滿意足,問一旁伺候的皇上去了哪裡。
得知他一早上朝時,特意囑咐宮人們不要吵醒她,杜思柔像泡在蜜裡一樣。
“說到底還是本宮的父兄有本事,男人的愛和敬,總是和女人背後的勢力分割不開,皇上身邊的位置,也隻有本宮才配得上。”
封後大典後,杜思柔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後。
宋鬱更是每晚都宿在她的永春宮。
帝後的情誼深重,一時傳為佳話。
至於曾經宋鬱日日流連的長安宮,也好似成了冷宮一般。
被宋鬱忘在了腦後,再也沒去過。
宋鬱能忘,杜思柔卻忘不了。
她做夢都想把蕭蝶大卸八塊。
不過這次她學會了謹慎。
她開始一步步試探,逐步給長安宮苦頭吃。
一開始,月霜隻是發現內務府送來的炭從紅羅炭變成了普通的木炭,燃起來的黑煙能嗆死人。
她去找內務府理論,連木炭都沒了,隻給她送來了一堆木柴。
其次,是伺候的人。
除了她和高矮麻杆,剩下的宮人被內務府以各種理由調走。
最後偌大的長安宮,算上主子也才四個人,顯得格外荒涼。
再之後,是膳食。
送來的飯食一日不如一日。
她乾脆不用禦膳房送飯,隻要食材用小廚房開火。
食材是送來了,卻是驢唇不對馬嘴。
幾根胡蘿卜拌著芫荽,是炒也是,燉也不是。
偶爾送些羊肉,不是搭著南瓜就是搭著竹筍。
誰不知道那都是相克之物。
要些油鹽醬醋茶更是難比登天。
說起來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事,可處處被人為難,日子也過的不成樣子。
她去求見皇上,不求他榮寵,隻求能善待娘娘。
可連續去了三日,卻連人影都沒見到。
月霜心都跟著涼了,看著呆坐在窗口等皇上的主子,氣的抹起了眼淚。
皇上怎可如此狠心?
轉眼已經過去月餘。
年關將至,宮裡也熱鬨起來。
隻是這熱鬨仿佛被隔絕在了長安殿外。
與長安殿的幾人毫無關係。
除夕那天,大擺宮宴。
六宮上下,就連一直臥病的容貴人都在列。
唯獨沒人通知長安殿。
深夜。
蕭蝶看著天邊綻開的煙花,終於露出了這段時間的第一個笑。
反而看得月霜等人都落了淚。
主子隻是心智如孩童,又不是沒有心,不會痛,皇上怎能如此作賤?
說喜歡就日日抱在懷裡喜歡。
說不喜歡,就真的再也不見主子了嗎?
就真的任由她被欺負嗎?
月霜難受的捂著胸口,轉身輕踢了高麻杆一腳。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小太監?
男人?
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