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客棧的房間都住滿人了,靈石是顆粒無收。但楊家沒有說什麼,而是交給夥計一項重任,有什麼人來訪一定要及時稟報。因此,夥計沒事做,整天就盯著高揚的房間。昨晚陳家主來訪沒有逃脫他們的眼睛,於是,今天一早就將這個消息報告楊家主。陳家主親自上門,楊家主就要掂量掂量了,陳家主的這個舉動背後暗含著什麼不為人知情形?他拜訪的是周文浩的侄子,高明羽的兒子,一個來自偏僻之地的小子。奇怪就奇怪在,陳家的女兒是那小子的女人。陳家主上門拜訪,禮儀就顛倒了。
鑒於此,楊家主準備放下麵子,親自上門探過虛實。可是,當他到達客棧,夥計告訴他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樊皇在高揚的房間裡。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震撼!樊皇親自登門,他所求的不外乎是養脈丹。不過不是一般的養脈丹,而是有品級要求。於是楊家主想起,那小子去他家曾說過一句話,你認真修煉,最不缺的就是靈丹。當時沒有在意,現在他終於明白其中的意思!那麼就可以解釋,周文浩的兒女為什麼沒有對他說實話,為什麼楊青玉一去不返,為什麼周文浩將他們的兒女帶走,想跟楊家撇清關係嗎?他們一走就再無音信。想到這兒,楊家主心裡變得焦躁不安……
過了一會兒,夥計來報,說楊柄龍和楊柄淵帶著一家人走了。對此,楊家主是無動於衷。
當夥計告訴他,樊皇走了,他二話不說就起身出門。當他進入高揚的房間,看見地是一個漂亮女子,正揪著那小子的耳朵問話。
於是楊家主說了一句“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陳雨旋回頭便問“你走錯房間,進錯屋了吧?”
“沒有,你是陳家丫頭吧?”
楊家主現在要避免的是尷尬,既然有人問話,那麼不管認識不認識,有話聊是最重要的。
“莫打聽,有話直說。”
“那麼,能否請你們回避一下?我有話對他說。”
“回避就不用了。”
這句話是高揚說的。
“……”
這一下楊家主就不好回答了,他心裡非常清楚,今天的對話很重要,也是一個艱難的過程。這些年,楊家人是怎麼對待周文浩他心裡清楚。當初,他拿出一顆中品金丹卻被兒孫算計,換成一顆下品。過了很久他才聽說,周文浩的母親突破失敗,經絡受損。
見高揚無動於衷,楊家主硬著頭皮說。
“我聽文浩說,要帶著全家跟你們一起離開大楚。因此我來問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你真是好心!”
高揚出於憤怒說了一句嘲諷的話,接著他又說“收起你的好心,用不著楊家的幫助。”
“你這話就見外了,不管怎麼說,因為文浩這層關係,我不能袖手旁觀。同時看在他兒女的份上,我該做的,就是儘到我的責任。”
“好笑,你的責任太廉價了。”
“那麼就說點實惠的。”
“用不著。”
高揚拒絕一聲說“他們離開楊家就不是楊家的人了。更何況,他們的兒女已經改名換姓,以後他們姓周,解除你對他們的責任。”
“姓什麼沒關係,但骨肉親情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解除……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我的血脈。”
“你真是……”
高揚搖了搖頭才說“可悲!這時候想到血脈親情。想借此捆綁,恐怕達不到你的目的。”
楊家主沒有介意自顧自的說“當年我看中文浩的勤勞和樸實,因此讓他入贅。可現實是,家族大了,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各懷心思,就如你那天說的,勾心鬥角的目的是唯利是圖。誰讓我是家主呢,所有的責任都該我背。因為這個原因,楊家墮落了。”
“借口。”
陳雨旋插了一句說“家族大不是搪塞的理由。關鍵在於自身的行為,有沒有儘到該儘的責任?有沒有做出表率?有個詞叫上行下效。”
“你想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吧?其實是欲壑難填。他們爭的是現在,著眼的還有將來。就像你,靈丹擺在麵前,你是看得見摸得著,你爭不爭?肯定不爭。那麼其他人呢,爭不爭?作為家主,我可以控製他們的身體,卻管不了他們的心。所以就造成現在的局麵。後悔當初,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是沒有親手將金丹交在文浩母親的手裡。中品換下品,由此導致她突破失敗。”
“啊!還有這種事?”
陳雨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家主拿出的是中品,卻被換成下品,知道了心裡一定生氣。
“過後我才知道,已經無法補救。”
“那你有沒有懲罰?”高揚接了一句。
“當時出於做父親、做爺爺的心態,沒有施加懲戒。但文浩是知道的,我當時非常生氣。”
“那又是為什麼?文浩叔管母親不是應該的嗎?”
“細節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有一段時間他不管事。其他人對我說,是他自己做錯事,對不起我。我問他原因,他說的含含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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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心裡就在想,不管他怎麼說,事實就是事實。不過,對於那顆金丹應該是確有其事。一問就知道,這件事他不敢當麵說假。鑒於此,高揚對楊家主的不滿情緒有所緩解。
“哼,寄人籬下,他敢說嗎?”
“你們的不滿我接著,但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
陳雨旋偷偷做了個怪樣,便拉著吳夢可出門。於是,高揚才坐下來。楊家主是不請自坐。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之前說了,有文浩這層關係,看在他兒女的麵上,你們走我不攔著。但總要對我說一句實話,去哪裡?不能因此斷了這層關係。”
“不知道。”
“……”
“我們出去是漂泊,目前尚不知道在哪裡生根落腳。”
“騙我的吧?你們幾百口人不可能盲目的出行,一定是有計劃,有目的的去某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