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棉的夜晚要比安南更加寒冷。
金邊,穀堆區,邦克家中。
李道允從包裡慢慢的掏出來一些東西,斧子,手鋸,匕首,砍刀,還有銼刀,再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螺絲,最後李道允取出一把羊角錘。
血液浸透了木地板,邦克一家五口人被五花大綁嘴裡塞滿破布,隻能發出一些嗚咽聲,他們腳下兩條金毛早已倒在血泊中。
李道允點燃一根煙,自顧自的說道“我小的時候在鄉下住,那個時候房子很破,我最討厭的就是雨季,一到下雨,外麵下大雨,屋裡下小雨。”
“父親的書摞的很高,屋裡一漏雨,書就被打濕,書被打濕,父親就會生氣,父親生氣就會揍我和哥哥。”
李道允拿起一根細小的螺絲仔細端詳,輕聲道“我的父親曾經用螺絲釘進了哥哥的右手上,你知道哥哥的慘叫聲到現在我都忘不掉。”
李道允右手拿著羊角錘,左手拿起螺絲,嚴肅的說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
李道允扯掉邦克嘴裡的破布,邦克大口的呼吸著,顫抖的說道“我…我把錢給你,你們不應該離開了嗎?”
李道允笑了笑說道“你手底下的黑人殺了我三個兄弟。”
邦克疑惑道“我不是讓布萊恩不追究了嗎?”
李道允嘻笑道“這就要問你愚蠢的弟弟了。”
李道允把破布塞到了邦克嘴裡。
李道允拿起羊角錘砸向邦克的左手。
“咣咣咣!!!”
一下接著一下,邦克大聲慘叫,左手被砸的扭曲變形。
李道允說道“那個黑人是什麼身份?”
邦克眼眶紅腫,全身上下都是汗水,兩眼全是血絲,盯著李道允,恨不得把李道允抽筋剝皮。
李道允嬉笑道“你不要後悔。”
李道允拾起匕首,輕輕劃過邦克旁邊女人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四處飆射。
邦克眼裡一瞬間失去光澤。
李道允接著說道“告訴我那個黑人是什麼身份?”
“下一個就是你女兒。”
邦克一瞬間瞪大眼睛。
………
金邊碼頭,賭船上。
邦恩摟著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盯著麵前的布萊恩說道“還差一個?你辦事不行啊。”
布萊恩沒有說話,死死低著頭。
“抓了一個活口,我好好問一問。”
“去把醫生喊進來,告訴他準備手術。”
布萊恩轉身出門。
不過一會兒,一個全身白大褂,戴著醫用口罩,身形瘦削的男人推開門走進來。
邦恩大笑道“醫生好久不見,布萊恩那廢物抓來了一個活口,你給問一問這幫人什麼來路。”
醫生沉默著點了點頭。
昏暗的房間裡開了一道縫隙,俊浩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醫生打扮的男人。
醫生看著鼻青臉腫五花大綁的俊浩低聲說道“好好享受你生命中最後的兩小時。”
說完,醫生從口袋裡拿出橡膠手套給自己戴上,輕輕撫摸著俊浩的肩膀說道“保持清醒,好好看著。”
隨即,賭船裡的倉儲室響起了慘痛的叫聲,經久不息。
………
安南,石城,大角區。
阮小蘭步履蹣跚的從彆墅中走出來,妝容早已經花了,頭發淩亂。
腦海裡回想起這兩天的回憶,如同噩夢一般的經曆讓自己痛不欲生。
“魔鬼,這李斌簡直就是個魔鬼。”
阮小蘭不停的咒罵道。
全身上下都在劇痛,阮小蘭拉上車門,趴在方向盤上,這個堅強的女人不停的哭泣,肩膀不停的聳動著,邊哭邊罵。
約莫十分鐘後,阮小蘭擦乾眼淚,點燃起一根香煙,開車離去。
彆墅二樓裡,李斌衣衫不整的看著離開的奧迪a4,若有所思。
又是一個清晨,街上到處都是匆匆忙忙的行人,雨不停的在下,高陽打著傘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