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爺爺給她編的竹椅上打盹。
因為睡著了一覺,所以傍晚回家時,坐在牛車上的她一絲困意都沒有。
一邊欣賞晚霞,一邊聽著家裡人聊八卦。
長長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到達村口時,她竟然看到爺爺江守家被村裡人圍在正中間。
耳邊似乎還有爭吵聲。
江大和連忙停下牛車,一家子小跑過去。
“爺爺,抱~”江福寶身形小,她擠開許多條腿,第一個跑到爺爺跟前。
她拽了拽江守家的褲子。
伸出胳膊。
江守家連忙把她抱起來。
江福寶這才看的清楚。
原來是劉寡婦和王繡蓮一家,在江廣義家鬨呢。
“蒼天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呐,我一個寡婦活著多艱難啊,這江廣義哄騙我兒女,讓我兒女夜夜去地裡給他乾活,當初說好的要把汪氏家的田給我們種,原來都是假的啊。”
其實江廣義根本沒說過這個話。
他隻答應要把族長村長的位置交給江柱子。
但是他不敢說實話啊。
萬一他說他跟劉寡婦有一腿。
那這村子,他是彆想待下去了。
一張老臉丟儘了也就算了,自家老伴還得鬨騰。
劉寡婦也深知這個道理。
真相,隻有她跟江柱子以及江廣義知道。
江廣義不敢說,江柱子自然要幫自己的親娘。
不鬨的話,白乾了這些天的活,還得不到好處,鬨一場,不光站隊新族長,還能得到一筆錢。
何樂而不為啊。
隻見江柱子手裡抓著柴刀,惡狠狠的站在劉寡婦身旁。
仿佛江廣義要是不賠錢。
他就砍人一樣。
“都讓你彆跟這劉寡婦攪和在一起了,你瞧瞧,若是不鬨出來,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咱們子濤竟然夜夜去幫人家乾活,老子好好的兒子,就是這麼被你謔謔的?老子是死了不成?你讓他去給江廣義當兒子,等回家有你好看的!
累壞咱兒子不說,還讓老子麵上無光,江廣義,你真是個畜生,自己兒子不要你,寧願過繼到彆人家,小兒子又把村裡人騙的那麼慘,你沒兒子靠,不想乾農活,就誆騙我兒子給你乾?你就是個畜生,我打死你。”
以往,江廣義還是族長村長的時候,江大湖還給點麵子,不敢與他爭執。
現在位置都換人坐了。
他還怕個毛。
直接就撩起袖子,乾了。
江林穀是個膽小怕事的廢物。
看到親爹被捶了兩拳,他連拉都不敢拉一下。
縮在門後麵,跟局外人似的看著熱鬨。
陳秋菊坐在地上,邊哭邊嚎。
無人搭理她。
可憐的江廣義,被打的兩眼冒星星。
“廣義啊,你這樣可不行,你騙旁人給你乾活,總得給錢吧,兩個大小夥和姑娘夜夜累的半死,就白累了?也怪不得劉寡婦和大湖生氣呢。
這樣,我既然是族長又是村長,我就作回主吧,你們兩家給我一個麵子,彆鬨了,廣義啊,你給她們各賠二兩銀子就好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算了吧。”
江守家抱著孫女,走進江廣義家,抬起眉笑著說道。
他心裡清楚。
陳秋菊這個愛錢如命的人,是不會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