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門主杜健與手下司馬西聊事,竟然聊出一件驚天奇聞長安縣丞伍嘉大人,偷偷參與苟三邊家的團聚活動,集體滾炕頭。
當時,趙大人讓他安排人監視孔縣令,卻沒告訴他那是為了幫助伍縣丞。
所以,杜健一邊下令封鎖這則小道消息流傳。一邊考慮要不要利用一下這件事。
或者說,如何利用這件事。
杜健想自己老板是藺未咀先生,後台是京兆尹趙廣漢大人。利用這事要挾伍嘉以及他後麵的家族給自己升官,那是不可能的。
升官,繞不開藺先生和趙大人這關。
如果要利用這事,隻能撈錢。
把司馬西和他的兩個手下拉進來,成功把握更大。
除非伍嘉不再去苟家尋歡。
當然,也不能像公差辦案那樣,衝進現場拿他們。
那樣人多嘴雜,伍嘉也不信瞞得住,不會舍財免災。那樣等於是撕破了臉。
隻需等著伍嘉從苟家出來,與他打個招呼,提示提示,其它什麼也不說。
然後坐等他來找自己談。
然後的然後,一切恢複原貌。就像世上從未發生過啥事一樣。
在腦中反複演示幾遍後,杜健覺得這樣操作可行。
以杜健如今的位置,小錢他也看不上。要搞就宰肥羊。
伍嘉就是肥羊。他本人隻是個小縣丞,但他家族是官宦世家,底蘊深厚。
杜健決定狠狠敲他一筆。
杜健漸漸也認識到了自己做了洪門門主,仕途上不可能再有大的發展。
因為,洪門由京兆尹大人暗地裡扶持成立,在他的地盤上發展,為他乾臟活,行事作風沒什麼顧忌。
自己的底子顏色,早就不正了。
自己在官場籍籍無名也就罷了。若真在官場混出了名堂,到時被人翻出老底,最終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搞不好掉腦袋也有可能。
所以,杜健也逐漸理解了府尹大人不給自己升職的用意。
升得越高,越引人注目,風險越大。
杜健隱隱悟出,自己再不收斂,可能就像廁所手紙,用過後就會被使用者毀屍滅跡了。
那麼,唯一後路就是斂聚點財物後,從門主位置退下來,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學習孔家,賺夠錢後培養後代做官。
杜健就這樣,美美規劃著自己以及後代的未來。
某天,伍嘉一大早從苟家後門溜出來,挨著牆根走了一段後,忽然感覺前麵有人擋著去路。
伍嘉帶著胡帽,帽沿垂著青紗,加上天色未大亮,彆人看不清他,他也看不清對方是什麼人。
他不願多事,準備繞過那人。
哪知自己往左,那人也往左。自己朝右,那人也朝右。就是擋著他,不讓過去。
這裡已經不是苟家娛樂現場,伍嘉心裡也不是很擔心了。他站定道“朋友是要攔路搶劫嗎?”
他心裡想的是,如果對方要錢,就掏出身上的一些銅板、兩個金幣給他。
對方笑道“我不是搶錢的。相反,鄙人是中輔都尉遊徼杜健。我見你走路鬼鬼祟祟,要查查你的證件。”
說完,他亮出手中的中輔都尉府腰牌。
伍嘉見對方腰牌是真的,知道躲不過了。於是摘下帽子,取出綬印道“在下長安縣丞伍嘉,這是我的官印。請看吧。”
杜健沒有去接官印,而是笑問“伍大人清早從苟家後門出來。昨晚是夜宿苟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