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得到皇帝詔令,立即帶著四名衛士,舉著白旗,到壽春城門口,報上名號,求見交州軍主帥韋西風。
儘管韋西風希望保持低調,但他帶著軍隊這麼掃蕩大半圈過來,其大名早已如雷貫耳。尤其是對晉、吳兩國上層。
晉國大司馬、東部戰區監軍石苞。這可是大人物!
韋西風下令開城門,讓他們進來。
兩國相爭、不辱來使。這是古時的禮節。不過早已無人在意了。
韋西風不同,他確實在等對方。
殺戮不是目的,隻是手段。
韋西風所做之事,隻是想為嶺南爭取未來三百年太平。
他吩咐對晉國來使以禮相待。
賓主見麵,互相作了自我介紹。
士瑾裨將打算阻止對方四位衛士入內。韋西風示意算了。
賓主落座。
士瑾站在韋西風旁邊。對方四位衛士站在石苞身後。
有下人端上來好茶。
韋西風對石苞伸手道“石大司馬,請飲茶。”
石苞拱手道“多謝韋都督!”然後端茶啜飲兩口。
韋西風也捧著茶盞,慢慢飲一口、再來一口。
兩人都放下茶盞後,石苞抱拳朝空中拱了一下,道“韋都督,本大司馬受晉國皇帝委任,前來與貴都督商談戰爭善後事宜。請問,貴都督能代表交州議事會嗎?”
韋西風笑道“抱歉。本督代表不了。”說完,端茶再飲。
他這動作不是送客。但意思也差不多。
你石苞大人都找上門了。本督作不作得了主,不是都得談嗎?
石苞被噎了一下,卻不能發作。於是道“那…韋都督,本大司馬出身行伍,是個粗人。韋都督可否直接一點?交州需要什麼條件,才肯退兵?”
韋西風暗道這位老大哥的確很直接。於是道“既然石大人如此爽快,那本督也如大人所願,直截了當說吧。晉國8萬大軍衝向交州,不是為了觀光旅行吧?石大人你是老資格軍帥,在下隻是晚輩。在下姑且就算他們的軍事目標隻是為了攻占交趾、鬱林二郡。石前輩你說,在下有沒有冤枉他們?”
麵對韋西風的這一問,石苞實在無法狡辯。隻得點點頭。
韋西風接著道“石大人是實誠人。那就按兩郡算吧。在下正式代表交州議事會,向晉國提出和談最低條件割讓牂牁、朱提二郡。或者等價贖金。否則,在下就在這壽春城守著,等吾之戰友們攻克了兩郡再說。”
石苞從底層軍士乾起,一直做到大司馬、都督揚州諸軍事,經曆過無數大戰。
他對韋西風的要價,一點不覺得過分。因為接到皇帝禦旨後,他代位交州立場想過了。換了自己,如果對方打不過自己,又希望自己退兵,自己提出的最低條件也是如此。
不到萬不得已,兩郡是不能割讓的。隻能是折算財物。
不過自己也無權立即答應。於是他問“請問韋都督,等價贖金是幾何?”
韋西風覺得,這位石大人憨厚表象後麵是精明。他知道對兩郡或一郡討價還價毫無意義,所以直奔重點。
韋西風道“對強國而言,郡土無價;對守不住國土的弱者而言,郡土又不值一提。交州七郡,其中交趾、鬱林二郡,人口110萬,按人均一個金幣賠償吧。石苞大人,言儘於此。晉國賠,則交趾~牂牁邊境止戰、恢複原狀,在下撤軍。晉國不賠,則繼續再戰而已!送客!”
說完,韋西風也不待石苞說話,起身走向後庭。
士瑾木然伸手,對石苞作出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