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嬸,你們剛才說我把孩子帶回來要出事是什麼意思啊?”聽叔嬸的話,夏哭夜感覺兩人也不像是個信鬼神的,怎麼會說他把孩子帶回來會有麻煩呢。
“哎呀,小夏,你帶這孩子回來的時候沒遇到什麼人吧?”大嬸終於想起自己剛才要說什麼了。
“楚家村每次祭河神都會派人沿著河流看著,要是有人敢救用來祭河神的孩子,楚家村一村子都會找上門來。”大叔解釋道。
夏哭夜腦門上緩緩飄出幾個問號,“一村子都找上門來?”
“是啊,楚家村就是一群賊匪,這些年除了遇到災禍祭河神以外,他們還會故意拿小孩祭河神,讓小孩順著小河漂。”
“要是中途有人救下孩子,被他們村子的人看到,他們全村就會找上門去,說是救了祭祀河神的孩子會惹怒河神,為了平息河神的怒火,要求救孩子的人對他們全村進行賠償。”大嬸說。
“用孩子祭河神,難道孩子的爹娘不會心疼嗎?”夏哭夜疑惑問。
“用來祭祀的都是小哥兒,小哥兒生孩子不如女子,乾活不如男子,他們厭惡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心疼。”大叔回答了夏哭夜的疑問,“這些年,他們村一旦沒銀子了,就用這種法子坑害人。被他們纏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村子不知去了哪裡。”
夏哭夜忽然想起自己抱著這孩子回來時恍然間瞟到的人影。
看來那人影應該是楚家村的村民了。
夏哭夜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誰能想到,他就是好心救個孩子而已,竟然會如此倒黴的遇到一群無賴。
大嬸大叔瞧著夏哭夜嚴肅的表情頓時唉喲了一聲,“小夏,你回來的時候不會真遇到楚家村的人了吧?”
夏哭夜猜那人影十有八九就是楚家村的人,他搖搖頭,“看是看著一個,但還不確定,他在對麵,沒和我碰麵,但我想應該就是楚家村的村民。”
“唉喲,這可咋整,你這次可要倒黴了,要不你出去躲躲吧,他們找不到人就會走的。”大嬸愁眉苦臉。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孩子既然救了,那便救了,大叔大嬸彆擔心,不會有事的。”
人已經救了,夏哭夜才不會後悔。
“大叔大嬸,我先回去了,崽崽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夏哭夜笑著和兩位好心的大叔大嬸告彆。
夏哭夜走了,大嬸還在唉聲歎氣。
“咱們也彆太擔心了,小夏挺厲害的,你忘了村長發給咱們的十幾把刀?小夏一個人就能對付那麼多拿刀的,說不定楚家村那幫人還要害怕小夏呢。”大叔倒是心寬。
——
夏哭夜帶著孩子回去的時候陸鳴不在家,他準備將房子修到水田那邊去,但一直沒找好位置。
所以這幾天陸鳴和他一直在對田地進行考察,這會陸鳴還在外麵沒回來。
家裡隻有崽崽六個人,崽崽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到一身破布衣服給大壯換了,還在院子中間燒了一把火,五個小蘿卜頭和身材高大的大壯圍著火堆邊吃東西邊吵吵嚷嚷。
看到夏哭夜回來,崽崽六人齊刷刷的撲了過來。
崽崽被凍得臉蛋紅通通的,沒看到小孩,頓時嘴一癟抱著夏哭夜大腿眼淚汪汪的,“父起,崽崽滴媳婦係不係沒了?”
夏哭夜看他流著清鼻涕,又想起剛才他差點掉河裡,而大壯差點被衝走的事。
夏哭夜都要被氣死了,他哼了一聲,“我還沒和你算賬呢,去紮半個時辰馬步,紮不完半個時辰不許進屋。”
崽崽吸溜吸溜鼻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媳婦,崽崽滴媳婦,嗚嗚。”
他一邊說一邊往屋裡去,沒兩秒,他拖著兩張破爛布條走了出來遞給夏哭夜,邊掉貓尿邊說,“父起,換!”
夏哭夜嘴角抽抽,拿破爛布條給他換衣服,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就是了,他也不把人藏著了,拉開衣服,露出懷裡睡得香甜的孩子,“人在這裡,你要是不好好紮完馬步,今天就不用進屋了,也彆想看什麼媳婦兒。”
看到軟糯糯的孩子,崽崽眼淚說收就收,立馬就去紮馬步了。
夏哭夜看得是又氣又好笑。
他又看向其他四個小孩和大壯,看著一個個小蘿卜頭,夏哭夜歎息一聲,等他處理完小孩的事,一定要和他們的父母叮囑一聲,讓他們領回去好好教育一番,那河邊是能隨意玩耍的嗎?
還有,最關鍵的,是誰告訴他們媳婦是從河裡漂來的?
他非得把人揪出來好生說上一說。
“大壯跟我進來。”看到大壯身上破破爛爛隻遮住重要部位的衣服,夏哭夜嘴角又狠狠抽了下,暗罵,“小兔崽子,究竟在哪找到的衣服。”
大壯傻乎乎的跟夏哭夜進了房間,夏哭夜把孩子放到被子裡才轉身從破爛衣櫃裡翻出一套自己還沒穿過的冬衣遞給大壯,“新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