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淳明白了他的眼神,摸摸鼻子,他好像問了一個相當多餘的問題。
說話間崽崽已經躥到夏哭夜腳邊,“父親,等會崽要騎馬喲。”
夏哭夜用腳攆了他一下,開玩笑,跟自己兒子在一個書院裡上學這種事身邊的人知道就行了,其他人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父親你乾嘛~”崽崽被他攆一下非常的不開心,氣呼呼的跟他抱怨。
夏哭夜一把提溜起崽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著跟崽崽商量道“崽啊,在書院裡不要喊我父親好不好呀?”
崽“……”不喊父親他還能喊啥?
“為什麼?”崽崽問。
“你看你父親,你父親好看嗎?年輕嗎?是不是看著才十七八?我,你父親,跟自己兒子一個書院,這要是傳出去,你父親我不要麵子?”夏哭夜嚴肅道。
崽崽想了想,覺得父親說得很有道理。
“好,那崽崽以後喊父親是不是要喊夏兄?”崽崽天真道。
夏哭夜輕輕敲了他額頭一下,“誰讓你這麼喊了,逆子。”
崽崽委屈死了,“明明是父親讓崽不要喊父親的,父親還打崽崽,崽崽不喜歡父親了。”
夏哭夜咳嗽一聲,“那父親也沒讓你喊父親夏兄啊,你這不是和父親平輩了?”
“那叫什麼?”崽崽埋頭在地上畫圈圈。
“叫我爸爸。”夏哭夜想了很久道,這邊的人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叫爸爸最合適了。
“爸爸是什麼意思?”崽崽不明白。
“就是父親的意思,父親家鄉的人喊父親都喊的爸爸。”夏哭夜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絕頂。
“好叭。”崽崽拍拍手,脆生生喊道,“爸爸。”
夏哭夜抖了抖肩膀,心裡激動又彆扭,腳趾有點想摳地,喊父親的時候他還沒什麼感覺,但這一聲爸爸卻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感覺聽到這聲爸爸,他和崽崽身上一脈相承的血脈就像是被喚醒了一樣,有種不真實感。
他臉微微紅了一下,全身血液都在沸騰,“這,這感覺,挺,挺奇,奇怪的哈。”
誰能想到他孤寡了八十年,一覺醒來竟有了兒子呢?
之前崽崽一直喊他父親,他挺自然的就接受了,也沒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情緒。
他很清楚自己缺少了得知自己喜當爹時的那種激動情緒,畢竟他和陸鳴情況特殊。
他沒有參與陸鳴懷胎十月的艱辛過程,更沒有在崽崽後續三年的成長中有過哪怕一次互動。
他沒有親眼見證陸鳴的辛苦,也沒看到崽崽是怎麼長大的,他自然激動不起來。
但今日他卻有了這種情緒。
他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其實理由很簡單,無論他身處何處,他始終是個現代人,他熟悉的永遠都是那些現代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