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轉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跟沁州的交易,短短五日雙方就完成了交易,之後就是卸貨,當然,卸貨這事兒是沁州米商的事,跟陸轉等人沒什麼關係。
交易結束以後陶風和陸知鳶就直接回了家。
跟隨小六子去和沁州做交易中間二人一直時刻關注著隊伍裡的情況,但隊伍一切如常,他們尤可期商會並未出現抬高米價的行為。
二人將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講述給了夏哭夜和陸鳴。
“商會運輸隊那邊我們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的,但是我們跟隨六子哥和沁州那幾個老板進行交易的時候,我發現沁州米商都出現一個情況。”陶風娓娓道出這段時間的異常之處。
“沁州共有八縣一州府,這八縣一州府此次前來購入糧食的米商共有十三位。”
這次他們運往沁州的糧食一共兩百多萬旦,但其中出售的隻有一百萬旦。
“由於這次出產數量少於往些年,因此他們每人買入的糧食都算不得太多,但每個人還是買了一些。”
“本來我們是沒發現什麼問題的,但就在我們即將離開碼頭時,我卻發現這十三個米商,其中有六個米商竟將自己的糧食以高出他買入價格的三文將其賣給了其中四個米商。”
“這四個米商正是咱們沁陽的四大米商蘇家南家以及陳家熊家這四家,他們四家幾乎囊括了這次糧食的五分之三。”
夏哭夜聽後垂眸琢磨了會,又對陶風道“小風,這幾日你派幾個人去盯著這幾家米商,另外,還剩下的三家米商是哪三家?”
“分彆是古家,公羊家,還有一家孫家。”陶風回答道。
“嗯,這三家你也派兩個人去看著,看看他們最近在做什麼就行,不用盯得太緊。”夏哭夜道。
“是,我現在就去辦。”
陶風走後陸轉又將青州府這兩年的賬本給了陸鳴。
“我查過賬本,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尤可期商會的主要成員都在陸鳴這裡學了一套快準穩的檢查方法,若是有人在賬本上做手腳,他們都能很快檢查出來。
但這次的賬本以及運輸到外地的糧食都對得上,賬麵上的銀兩也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說,問題並不出自他們尤可期商會。
“剛才就猜到了。”夏哭夜神情冷然,他倒是沒想到有人居然敢在邊境城裡吃人血饅頭,他看向陸鳴,笑道,“接下來就該咱們出場了。”
次日,夏哭夜讓廚房備好飯菜,然後又差人去請那十三家米商晚上一敘。
所有人都不知道夏哭夜在打什麼主意,但所有人都察覺得到夏哭夜似乎真的生氣了。
新來了個知府大人整個沁州都是知道的,畢竟來那天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安裕去接人。
但夏哭夜來了沁州以後一直沒有在外活動,就算有人前來拜訪夏哭夜也沒有理會過。
所以無論是商賈還是百姓目前都不知道夏哭夜是個怎樣的人,也有消息比較靈通的,從他人口中聽說過一些關於夏哭夜的事跡,但那也隻是聽說罷了,具體如何他們心裡也沒底。
與此同時,沁州府內,收到邀請的十三家米商都麵麵相覷的看著手裡的請帖。
蘇家——
“老爺,您說這知府大人是何意?來了沁州這麼些天,也不見他外出過,更不見他跟誰有過交集,這忽然送來帖子,怕是來者不善。”蘇夫人皺眉看著桌子上的帖子擔憂道。
“怕什麼,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真以為做了一個知府就無所不能了?”蘇莧(xian)冷哼一聲,將請帖拿了起來,“彆擔心,他掀不起什麼浪花來,安裕在沁州這麼多年都翻不起什麼浪花,他一個毛頭小子又有什麼能力。”
“他這次宴請我們,無外乎就是想要咱們降一降這糧價,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咱們也不能駁了他的麵子,若是他提及糧價,那降一降又有何妨。”蘇莧繼續道。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和南家陳家熊家商議一下,趁現在還有些時間,讓人去將他們請來一敘。”
南家——
兩老爺們兒一站一坐,此二人正是南家家主與其二子南離。
“爹,知府大人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無論他要做什麼,咱們可要做好準備。”南離道。
“無礙,估計蘇家那老家夥等會就差人來請咱了,到時候聽聽他想說些什麼,你這段時間加快時間收購古家公羊家還有孫家把他們的糧食,務必不要被其他三家搶先了。”南闊手裡捧著一本書慢悠悠翻看,似是什麼事都不能擾了他的興致。
“是。”
“對了,熊家那丫頭,你多上點心,一定要讓她成為我南家兒媳,知道嗎?”南闊又說了一句。
“爹,孩兒不太明白,那熊冉不過一介女子,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爹為何獨獨看中了她?”南離問。
“你懂什麼,那熊冉雖是一介女子,但手段頗為狠辣,這樣的人,若不能為我南家所用,留著也是個禍害,咱們四家盤桓在沁州這麼多年,這沁州的天,也該變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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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離聽不懂,但還是點頭應下,“知道了,孩兒會努力讓她成為我南家人的。”
“嗯,下去吧,晚上的晚宴你跟為父去。”
“是。”
陳家——
一男一女對坐,男人約莫半百,卻滿頭白發,女子亦如此。
“老爺,收手吧,咱們現在也不愁吃,不愁穿,賺再多銀子又有什麼用,咱也沒個一兒半女的。”陳夫人看著陳洛手裡的請帖忍不住落了淚,她也不是個蠢人,怎不知這次的知府大人來者不善呢。
他們陳家在沁州雖算不得什麼,但人脈還是有一些的,新來的知府大人是個怎樣的人他們也多少聽聞一些。
他陳家不是蘇家南家那些蠢貨,覺得民能與官鬥。
這些年他們陳家跟著其餘三家乾了太多壞事了,她也勸過,阻止過,但陳洛實在是太固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