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戶部老頭的話,夏哭夜這心裡窩火得很。
他不等戶部老頭說完,直接一把將人揪起來,“大夏朝那條律法規定狀元郎就一定要循規蹈矩,不能打人了?你們今天如此咄咄逼人,辱罵本官,本官怎麼就不能教訓你們?”
戶部尚書被他這麼一問還真問懵了,大夏律法似乎真的沒有規定狀元郎不能打人。
夏哭夜冷笑看著戶部尚書,這老頭這五年裡可沒少寫信罵自己,他在沁州的時候就憋著一肚子氣想找這老小子出氣呢,今天他可算是撞他槍口上了。
他一把推開戶部老頭,指著跪在地上的老頭們怒罵,“本官做官這幾年,就說沁州,那功績都能壓死你們這些老匹夫窩囊廢。”
“本官熟讀百書,入朝為官以來功績斐然,如今朝中難道還有比本官還厲害的人?你們口口聲聲為了太子好,本官看著太子太傅要是拿給你們做才是毀了小太子。”
“就拿你說。”夏哭夜把矛頭指向戶部尚書,“戶部老頭,你在位二十餘載,作為戶部尚書,掌管國庫財政,然而這些年,你都乾了些什麼?國庫空虛,需要用銀子的時候,你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你當什麼戶部尚書?我看你當戶部狗屎還差不多。”
戶部尚書被他罵得臉色鐵青,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在位這些年,戶部的確是越來越沒落。
但是,但是,這家夥也罵得太臟了吧?居然說他當狗屎還差不多?
他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想找墨九卿告狀,然而一抬頭卻看到墨九卿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們,壓根不準備管夏哭夜發瘋的意思。
罵完戶部尚書,夏哭夜又指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心裡一咯噔,哽著脖子,“你,你,你指著老夫做什麼,老夫可是禮部尚書,你,你放肆!”
夏哭夜嗤笑,“李尚書,原來你也知道你是禮部的啊?你不說,本官還以為你是哈巴狗呢,去年大武騷擾泉州,你說什麼?你說讓皇上把泉州劃給大武,你不說你是禮部的,我還以為你是大武的狗腿子,我看這裡最該死的人就是你!”
“還有五年前年宴,你他奶奶的,居然把年宴上的肉食偷偷換成了麵食,當著皇上的麵你都敢中飽私囊,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
夏哭夜這兩句話是直接戳到了墨九卿的心肺,不說李尚書中飽私囊一事,就說去年大武騷擾泉州一事。
去年,沉寂良久的大武忽然派人騷擾泉州,導致泉州死傷數百人。
當時墨九卿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都準備攻打大武了,結果這禮部尚書站出來說這會兒打仗對大夏不利,要去談判。
結果談判下來差點將泉州拱手送給了大武,大武國力不如大夏,就算打仗也不會是大夏的對手,然這老匹夫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退讓,給敵人喂資源。
這種漲彆人氣勢,滅自己威風的行為一度讓墨九卿心梗。
當時他大發雷霆要砍了這個老匹夫,最後丞相出麵他才讓他回去麵壁思過一年,這才剛出來就又開始作妖了。
禮部尚書像是想起了之前被墨九卿支配的恐懼,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縮著個頭當縮頭烏龜。
墨九卿見狀實在是失望至極,當即開口,“禮部尚書一再漲他人氣勢,滅本國威風,有叛國資敵之嫌疑,實乃讓朕心寒,即日其罷免其尚書之職,由原禮部侍郎葉青羽接任其職……”
李尚書當即傻眼了,呆愣兩秒後才哭天喊地的說冤枉。
墨九卿淡漠的擺擺手,讓人將李尚書給拖了下去。
李尚書喊得十分淒厲,讓其他還跪著的人都生出了一絲逃跑的心思。
夏哭夜冷冷看著還跪著的官員,冷哼一聲,“怎麼?各位大人是想要本官一點一點指出你們這五年都乾了些什麼嗎?”
刷刷刷,一片布料摩擦的聲音。
看所有人都縮回了狗頭,夏哭夜哼唧一聲也沒再說什麼,今日弄死了一個李尚書就已經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了,他沒必要全部弄死。
主要是現在全部弄死了,位置不好接替不說,還可能導致人心惶惶,如今四國使臣馬上到來,大夏容不得動蕩。
“各位愛卿怎麼不繼續跪了?這是都同意夏卿任職太子太傅了?”墨九卿坐在龍椅上,一副沒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陳榕等人都縮了縮脖頸,生怕墨九卿惦記上他們的脖子。
夏哭夜睨了一眼丞相褚先同,丞相今天一天都很安靜,從上朝開始就沒說過請安以外的話。
然他正疑惑時,褚先同卻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老臣想剛才各位大人之所以反對是覺得夏大人年紀輕輕就做了太子太傅實在有些不妥。”
墨九卿眼神微眯,夏哭夜斂眸,等著聽下文。
“丞相的意思是……”
“皇上,既然各位大人都覺得夏大人年紀輕輕就做了太子太傅不太妥當,何不將太子太傅改為太子少傅?”褚先同沉著穩重的聲音回響在大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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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哭夜微揚唇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褚先同。
在大夏朝,這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聽著差不多,但實際上卻差太多。
在大夏朝,太子太傅為從一品,不似其他朝代,在這裡,太子太傅是有實權的,太子太傅不僅僅隻是輔臣,教導太子讀書,還負責協助皇帝處理重要國事政務。
按理說這種事是輪不到太子太傅的,但前任太傅黎源已經好些年沒參與朝政,朝中又沒有人能再勝任太傅一職,所以最後,這件事隻能落到太子太傅頭上。
而太子少傅,在大夏朝,太子少傅是正二品,品級挺高,但這個職位就隻是負責掌奉皇太子以觀三公的道德而教諭等事罷了,基本上沒有處理重要國事政務的可能。
一個字不一樣,性質也就不一樣,一個有實權,一個毫無實權。
若夏哭夜沉了太子少傅,那這情況就是明升暗降,至此在朝堂上再無他的話語權。
夏哭夜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褚先同,居然想拿這麼個職位來糊弄他,看來,狐狸終究是不打算再忍了。
墨九卿冷哼一聲,起身沉聲道“君無戲言,如今聖旨已下,概無更改的可能,退朝。”
褚先同麵不改色的站在大殿中。
和夏哭夜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官員過來和夏哭夜說了兩句恭喜,然後才走,而剛才反對夏哭夜那些官員都還杵在原地,跟褚先同一樣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夏哭夜神情也有些冷,遲早有一天,他會把這些毒瘤全部拔除掉。
“走吧。”葉青羽和許淳低聲喊了他一聲。
夏哭夜一揮袖子,擦著褚先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