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允許妾去陪燕朗?”她還是不太確定,又問了一遍。
齊橫元嗯一聲“你不想去皇太妃那裡,便不去,朕回宮後,要在宮裡看到你。”
言外之意是,他不在宮裡的時候,她是可以留在宮外的,但他回了宮,她也必須回去。
燕寧笑的越發開心了,要不是顧忌著他君王身份,她真想衝上去給他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妾明白了,陛下放心,元宵節過完,妾立馬回宮。”
“燕朗住哪裡?”
“聖哲學院附近。”
“先送你過去。”
“謝陛下。”她又笑了,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齊橫元看著她的笑容,慢慢垂下眼,又再次淺寐。
到達宅子之後,燕寧下馬車,提起裙擺,看了君王一眼,想到她上午買的門匾以及懷著的心思,她又輕輕的喊“陛下。”
齊橫元睜開眼睛,眸光不冷不熱的看著她。
燕寧柔聲說“陛下要下來看看嗎?”
“不必了。”
“妾有件事情,想請陛下幫忙。”
齊橫元問“什麼事?”
“妾買了個門匾,還沒題字。”
齊橫元嘴角勾起冷笑,她真是他見過心思最多的女子了,這話的意思是讓他去題字?
他不怒自威,說道“要不要朕再寫一副對聯給你?”
燕寧心微凜,知道君王發怒了,憑她的聰明,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堅持,但為了燕朗,她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如果願意,寫副對聯也行,這宅子剛買,也確實還沒帖對聯。”
齊橫元“……”
他黑眸看著她,不說話,實在瘮人的很,燕寧頭皮發麻,正想改口,君王忽然朝她伸手,她不明其意,走近,下一刻被君王拉住,又扯到了腿上。
燕寧更加手足無措,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感受著他身上強烈的威壓,呼吸都停了。
她茫然而不安地迎著他銳厲的視線,開口“陛……啊。”
‘陛下’二字還沒說完,整個人被男人一把推了下去。
她倒在地上,頭撞在地板上,好在地板鋪了厚厚的墊子,不疼,但還是有些暈頭轉向。
君王坐在那裡,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她“燕美人,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她立馬爬起跪地,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說道“陛下息怒,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陳東雁。”君王沒理她,隻對陳東雁吩咐“把門匾拿過來,取筆墨。”
陳東雁應是,進宅子找到那塊門匾,又拿了筆墨,一並遞入禦攆裡麵,雖是禦攆,卻也是馬車,十分寬大富貴的馬車。
齊橫元冷寒道“起來。”
燕寧立馬站起來,這馬車真的大,人都能站直。
“東西拿過來。”
齊橫元坐進椅子裡,麵前是一張梨花木書桌。
燕寧拿起空白門匾和筆墨,小心翼翼靠近。
“研墨。”
燕寧把門匾擺在書桌上,立馬研墨。
齊橫元提起毛筆,問道“寫什麼?”
燕寧說“燕宅。”
齊橫元挑了挑眉,燕宅?這算是燕家人在歸陽城的第一個宅子吧?
燕寧的小心機都是耍在明麵上,齊橫元當真惱不起來,但不惱不代表他喜歡,他並不喜歡燕寧這樣的小心機。
讓他題字,無非是給這個宅子上個安全鎖。
一國之君的題字,這得是多大的份量和恩典,冒犯這個宅子,憑燕寧的心機,她絕對能升華到冒犯他這個君王的高度去,變相的是在保護燕朗。
想到燕朗一個人在外麵住,齊橫元又抿了抿唇,認真寫下兩個氣勢磅礴的大字燕宅。
寫好他收起毛筆,似乎不願意再多看燕寧一眼,冷聲道“拿著門匾下去。”
燕寧目地達成,心裡樂開了花,彆說讓她下去了,讓她滾下去她都願意。
燕寧笑著說“妾先走了,祝陛下新年快樂,回宮後,妾給陛下帶禮物呀!”
因為她這句話,齊橫元惦記了整整一個年關,就想著她會給他帶什麼禮物,結果回宮後,她什麼都沒買,她把她的承諾忘記了。
這實在不能怪燕寧,燕寧說那話,也隻是隨口敷衍,哪裡會想到君王會一直記著,還期盼著她的禮物,她想著他早把她的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燕寧抱著門匾下去,還沒站穩當,禦攆裡傳出君王冷寒的聲音“去皇太妃那裡。”
禦攆從她身邊駛過去,厚厚的簾子擋住了車廂裡的一切,君王看不見她,但她還是抱著門匾福了個身,做出恭送的姿勢。
禦攆離開,燕寧站直身子,念蝶也跟著站直身子。
念蝶接過燕寧手裡的門匾,膽顫心驚的說“美……小姐,你真是好厲害啊,居然敢讓陛下給宅子題匾。”
“……”
大抵天底下,真的隻有她一個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在老虎身上拔毛。
可她沒辦法啊,她若有強大的家族,她何必如此。
燕寧歎道“走吧,不管怎麼說,陛下題字了,隻要目地達成,驚心動魄一點兒也沒關係,反正現在陛下需要我,不會砍我頭,我僥幸又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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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蝶“……”
靠僥幸真的好麼!
陳東雁剛剛進屋裡拿門匾的時候燕朗便知道四姐姐過來了,他想出來,被陳東雁攔住了,陳東雁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燕朗死活不敢出去了,就坐在堂屋裡等。
一見燕寧和念蝶進來,他立馬奔出去,喊道“四姐姐。”
燕寧指了一下念蝶手裡的門匾“陛下剛剛親自題的字,你裝到門上去,有了這塊匾,這宅子就有了護盾和保護傘,以後我不在,也不怕有人來這裡鬨事了。”
燕朗感動的不行,他知道四姐姐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他銘記於心,拿了念蝶手裡的門匾,往門上裝。
李媽媽在廚房忙碌,聽到外麵的聲音,她走出來,看到燕寧,立馬行禮“小姐。”
雖然已經知道燕寧是宮裡的貴人,但在這個宅子裡,她還是以小姐來稱呼她。
李媽媽身上沾了很多麵粉,又穿著圍裙,燕寧便問道“李媽媽在包餃子了?”
“是的小姐。”
“什麼餡的?”
李媽媽愣了一下,這個先前小姐還真沒吩咐,她說道“豬肉芹菜餡的。”
燕寧笑了笑“甚好,肉要多一些。”
李媽媽“……”
看來以後炒菜包餃子,都得以肉為主。
燕寧說“李媽媽去忙吧,晚上我們一起吃肉餃子。”
李媽媽額頭抽了抽,心想著我知道小姐你喜歡吃肉了,不用再刻意強調一遍,我也喜歡吃肉呢。
李媽媽笑了笑,回到廚房繼續忙碌。
燕寧晚上要住在這裡,讓念蝶去後院鋪床,燕朗住前院,她住後院,雖然他們是姐弟,但還是要講究。
一個爐子不夠,她打發念蝶又去買了一個爐子。
前院用一個,後院用一個。
這麼冷的冬天,屋裡沒爐子可不行。
念蝶先買爐子,將炭燒著之後,這才去鋪床,又整理從宮中帶出來的衣物等。
燕朗過來看了一眼,看完就要出去,燕寧喊住他“燕朗。”
燕朗回身,問道“四姐姐有事?”
燕寧說“我剛進來的時候看門上沒有帖對聯,李媽媽沒有去買對子嗎?”
燕朗自得了那把寶貝的雪塵劍後,一直在練劍,但他謹記著燕寧的話,燕寧離開後,燕朗給了李媽媽二十兩銀子去買東西,李媽媽買了麵和肉,還買了菜,也買了對子,燕朗有記帳,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寫對聯,想著等燕寧來了再寫的。
燕朗說“買了,我還沒寫。”
燕寧問道“李媽媽下午都買了什麼?”
燕朗說“我記帳了,現在把帳冊拿給四姐姐看。”
燕朗回到書房,拿了帳冊過來,燕寧翻開看,帳冊記得很樸實,也非常簡潔明了,因為是剛開始記帳,數目很少,一眼就看明白了。
燕寧合上帳冊,說道“以後就按照這個方式記帳,給了李媽媽多少錢,結餘多少錢,也一並寫上。”
倒不是不相信李媽媽,也不是防備李媽媽,而是李媽媽剛來,人品如何尚不清楚,燕寧也不能天天出宮盯著,李媽媽在外麵做了什麼事情,買東西的錢是否屬實,誰也不知道,記了帳,以後好對比。
如果李媽媽人品可靠,以後也不用記帳了。
記帳的目地,隻是為了考驗李媽媽的人品。
燕朗很聽燕寧的話,燕寧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他點頭“好的,四姐姐放心,我以後都會記清楚的。”
燕朗拿起毛筆,在帳冊裡補上今天給李媽媽的銀錢數量,又將結餘的金額給寫上了。
他再拿給燕寧看,燕寧掃了一眼,合上帳冊,讓燕朗將對子拿出來。
對子拿出來後,燕寧接住,又將對子鋪在地上,讓燕朗寫對聯。
燕朗摸了摸頭,瘦削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四姐姐,你是知道我的,在蘭州關的時候,我喜歡看兵書,不太喜歡讀聖賢書,這對聯麼,怕是寫不好啊?”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寫,而是等著燕寧來寫的原因,他想讓燕寧寫。
燕寧看著他,淡淡說道“怕什麼,這是我們自家宅子,寫的好還是寫的不好,又不影響,隻是因為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要貼對聯,我這才讓你寫的,尋常時候我也不會讓你寫。”
燕寧將毛筆塞給燕朗,燕朗接了,為難道“寫什麼呢?”
“很簡單,寫你心中想寫的東西,你想表達什麼,就寫什麼,你心中有什麼理想,就寫什麼,四姐姐剛剛說了,這是我們自己的宅子,為了春節而應景,不是參加文式比賽,寫的好壞都不影響。”
燕朗似乎聽明白了,問道“寫我心中所想的東西?”
燕寧點頭“嗯。”
燕朗垂頭想了想,片刻後,他蹲身,開始提筆寫。
上聯白馬長戈十裡。
下聯夕陽遊子歸鄉。
橫批春盈山河。
燕寧眉頭挑了挑,心想著燕朗小小年紀,倒是很惦記失去的故土,這也能理解,畢竟生在武侯之家,沒有誰會真的無動於衷,燕朗先前寫信,末尾的那句話是贏得身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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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燕朗其實很想建功立業。
燕朗站起身,問道“四姐姐,這幅對聯怎麼樣?”
燕寧笑著說“可以,反正就是應個景而已,不過,一副對聯不夠,得寫三幅,大門上貼一副,前院正堂貼一副,後院正堂貼一副,大門和前院的你寫,後院的我來寫。”
燕朗點頭,等地上對聯的墨汁乾了,他挪過去,再寫第二副,之後是燕寧寫後院正堂門的對子。
這是自家院子,院子也不大,家裡也沒什麼人,過年除了寧家人可能會過來做客外,不會再有彆人了,所以也不必講究,三副足夠了。
寫好,燕寧讓念蝶去廚房攪麵糊,過來後,念蝶幫著燕朗貼對子,燕寧收拾書房,收拾書房的時候還是覺得需給燕朗找個書童。
李媽媽在廚房下餃子,好了之後過來彙報,燕寧說“好了就吃吧。”
一人一大碗,就是李媽媽,也吃上了香噴噴的肉餃子。
李媽媽一個人在廚房吃,燕寧、燕朗、念蝶三個人在堂屋吃,三個人都餓了,隻顧著吃餃子,都不說話。
一碗餃子下肚,燕寧飽了,念蝶也差不多飽了,燕朗又要了第二碗。
燕寧看著燕朗吃的大汗淋漓,一副十分滿足的模樣,又心疼又心酸,這孩子三年都沒吃到餃子了。
想到還在流放的父母,燕寧的心又悲痛起來,但願明年他們能吃到香噴噴的餃子。
寧家人不知道燕寧今天出宮了,原本燕寧有考慮過帶燕朗去寧家過年三十的,但後來又作罷,這是燕朗來歸陽城的第一個春節,也是她陪他的第一個春節,這更是燕家在歸陽城立門戶的第一個春節,如此特殊的日子,她不能去寧家,她要陪著燕朗,在這個宅子裡,過一個獨屬於他們燕家人的春節。
燕寧沒通知寧家人那邊,寧家人也就不知道,兩邊各過各的。
燕朗吃飽後,燕寧和念蝶早就散步去了,天冷,好在沒有下雪,偶爾有冷風刮過,但風不大,燕寧和念蝶在後院的園子裡消食,燕朗丟了碗筷,李媽媽收拾。
燕朗吃的有些飽,不敢練劍,也去消食,碰到燕寧和念蝶,燕寧說道“燕朗,想不想出去走走?大年三十,歸陽城應該有很多好看的好玩的,我們也去看看,長長見識?”
燕家人世代鎮守蘭州關,沒有君王調令,不能離開,也不能隨意進皇城,燕朗長這麼大,這真的是第一次來歸陽城呢。
燕朗眼睛一亮,說道“四姐姐,我們可以出去玩的嗎?”
燕寧笑道“為什麼不能?你現在是聖哲學院的一名學生了,四姐姐不才,卻也是後宮一員了,我們不再是罪臣,行動不再受拘束,你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的,四姐姐現在也不在宮裡,可以陪你四處逛逛的。”
燕朗立馬道“那我們去看夜景,我還沒看過皇城的夜景呢。”
說實在的,燕寧也沒看過,進宮後就一直在宮裡頭,晚上沒出來過,平時的夜景都沒看過,更彆說過年時的夜景了。
燕寧讓李媽媽看著院子,她帶著燕朗還有念蝶一起出門,三個人還沒走到門口,布莊的人過來了,是來送衣裳的。
燕寧笑道“剛好,燕朗可以換一套新衣服了。”
念蝶跟布莊的人對好衣服數量,檢查了布料,全部合了要求之後銀貨兩訖,布莊的人離開,念蝶抱著衣裳進屋。
燕朗不想換衣服,但燕寧執意讓他換,他隻好換了。
沒有馬車,三個人徒步往門外走。
四周靜悄悄的,因為這裡是聖哲學院,即便是年三十,或是春節夜,這裡也沒人來鬨,整個聖哲學院的周邊都是僻靜的,仿佛有一層聖潔的光籠罩在這裡,讓人不敢造次。
走過門前,再穿過一個胡同,轉到一條大路上,燕寧正覺得眼前這條路好像有些眼熟,就見對麵一個宅門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群人。
看到那群人,燕寧立馬拉著燕朗往後退了一步,躲在巷子口。
燕朗不解,問道“四姐姐,怎麼了嗎?”
燕寧衝他噓了一聲,讓他彆說話。
念蝶有些好奇,探頭到巷子口外麵看了看,看清那些人的模樣,認出他們的身份,她嚇的立馬把頭縮了回來,衝燕朗小聲說“是陛下。”
燕朗“……”
燕寧往身後來的方向瞅了瞅,又往皇太妃的宅門前瞅了瞅,她是沒想到,燕朗住的地方,離皇太妃住的地方,這麼近的。
齊王叔和齊王妃向皇太妃辭行。
皇太妃說“大年三十,知道你們也會去玩,我就不留你們了,我也想出去轉轉呢。”
齊王妃說“那我們就一起好了,難道你要一個人去轉嗎?”
皇太妃說“我還有學院的事情要忙,忙完再出去的,你們先去,到時候遇到了就一起,沒遇到就算了。”
齊王妃感歎“何必這麼勞累自己。”
皇太妃笑著說“我沒覺得這是勞累,我覺得很開心。”
齊王妃有些心酸,更加的心疼,先皇去世後,她這個妹妹就把所有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學院上麵,好像沒了學院,她也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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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妃拉了拉皇太妃的手,拍了拍,最終沒再多說什麼,跟著齊王叔一起上了馬車。
送走齊王叔和齊王妃後,皇太妃又看向齊橫元“我知道你不會陪我,也不會等我,跟人有約了吧?”
齊橫元嗯一聲“皇嫂有事就去忙,也彆太勞累,朕約了千悅。”
皇太妃想說,你帶著楊千悅也是帶,帶著陳魚容也是帶,不如就一起帶著好了,但想到齊橫元隻鐘愛楊千悅一人,若真把陳魚容帶上了,陳魚容可能就是一個透明人,反而會惹得陳魚容傷心,這話也就沒說。
皇太妃看了一眼隔壁,楊家就在皇太妃宅子的隔壁,這也是為什麼皇太妃姓陳,齊橫元打小又在皇太妃這裡長大,反而沒有跟陳魚容青梅竹馬,而跟楊千悅成了青梅竹馬的原因。
楊家和皇太妃的宅子是鄰居,一牆之隔,卻隔不住兩小無猜的情義。
“你是在門口等楊千悅,還是去楊府找她?還是先回屋,等楊千悅來找你?”皇太妃見楊家門前沒什麼動靜,問齊橫元。
齊橫元說“朕等她,皇嫂回屋吧,外麵冷。”
皇太妃就不管他了,自己進了院子,關上門。
齊橫元走到楊家門前,沒敲門,也沒進去,就站在外麵等。
陳東雁放假了,沒跟在齊橫元身邊,王公公明天過來伺候,今晚上不在。
此時此刻,楊家門前就隻有一個齊橫元。
念蝶小聲問道“小姐,陛下他在乾什麼?”
燕寧抬頭看了一眼齊橫元站的那個宅門,上麵寫著楊家,她似乎明白了,說道“在等楊貴妃吧?”
念蝶吃驚“啊?”
她忍不住羨慕道“楊貴妃真是人間的大富大貴啊,這天下間,能讓陛下甘願站在門外等的女子,隻有楊貴妃了吧?楊貴妃真是好命啊,出生楊家不說,還有陛下的喜愛。”
“哎。”她歎一聲,忍不住去看自家小主,搖頭又搖頭。
美人是沒希望了。
看來,邀寵這條路走不通啊。
燕寧不知道念蝶在感歎什麼,隻覺得齊橫元站在那裡,她們這一行人不好出去。
想了想,說道“我們再返回去吧,從另一條路走。也不知道陛下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們可沒時間跟他一起耗在這裡。”
燕朗點頭“我聽四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