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露想點頭,不敢,可讓她回答說是,她也不樂意,畢竟齊容初確實像冰山,讓人不敢靠近,但這麼回答了,也許公主會牽怒於她。
霜露想了想,迂回道“齊世子身份高貴,有些距離很正常,不好接近也正常。”
怕楊千悅生氣,她又立馬道“不過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想辦法接近齊世子的。”
楊千悅沒吭聲,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不說話,倒是讓霜露一時半刻有些害怕。
霜露絞著手,垂著頭,時不時的瞅一眼楊千悅臉上的表情。
楊千悅在想曹氏的話,曹氏今天說了很多話,除了關於楊孝理的外,就是楊千悅自己的,關於楊千悅對君王的心思,關於燕寧,關於霜露和齊容初。
一開始出於嫉妒和不甘,楊千悅一門心思隻想對付燕寧,但又有陳魚容那個前車之鑒,楊千悅不敢明目張膽的對燕寧做什麼,隻能暗中用苦肉計的方法來算計燕寧,以此來讓君王厭惡燕寧,讓周邊的其他人厭惡燕寧,等所有人都厭惡了燕寧之後,燕寧就會成為喪家之犬,滾出歸陽城的。
楊千悅堅信,隻要她做法得當,終有一天,燕寧會被趕出皇宮。
但是,今天曹氏的話又提醒了她。
她如今是公主了,就算未來燕寧不在宮裡了,後宮之中,也不再有她的一席之位。
以前是她糊塗,覺得當了公主,以後還有機會再成為橫元哥哥的女人。
她怎麼會那樣想呢?
她不是糊塗,她完全就是傻啊。
橫元哥哥如果真的喜歡她,即便那種喜歡不多,隻有一點點,也不會封她當公主了,因為一旦她當了公主,跟他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而在她當貴妃的期間,橫元哥哥也不可能絲毫不碰她。
她給他下藥,他都能無動於衷的不碰她,還懲罰了她。
由此可見,他是真的不喜歡她。
楊千悅又想到以前,她的橫元哥哥還沒當君王,她也沒有進宮當貴妃,她的橫元哥哥對她真的很好。
就算後來她的橫元哥哥當了君王,她進宮當了貴妃,她沒表現出要做橫元哥哥女人的意思,橫元哥哥也還是對她很好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橫元哥哥開始對她冷淡的呢?
大概就是從她給橫元哥哥下藥開始,從她想做橫元哥哥的女人開始。
是不是真的如母親所說,隻要她不一門心思想著做橫元哥哥的女人,就踏踏實實的做他的妹妹,他就會再次對她很好了呢?
楊千悅不知道,但楊千悅想試一下。
讓她立馬不喜歡橫元哥哥了,她做不到,但這段時間,橫元哥哥對她越來越冷淡,多多少少還是讓楊千悅的內心產生了一些埋怨,對他的愛也沒那麼強烈了。
也許,她真的可以放下對橫元哥哥的愛呢。
楊千悅專心想自己的事情,把霜露晾在了一邊,隨著時間流逝,霜露心裡越發七上八下,人也越來越緊張。
楊千悅想通自己的事情,看了霜露一眼。
霜露麵皮一緊,回想著自己剛剛有沒有說錯什麼話,楊千悅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既然齊世子身份高貴,不好接近,那就不用去接近他了,不過,如果是他主動找你,你就不用避諱了,該怎麼待他就怎麼待他。”
“不過,雖然你不用主動去接近他了,但是我原先說的話還是當數的,如果你能入了他的眼,讓他給你一個名分,我也會為你高興的。”
霜露哪敢肖想齊容初啊,一聽自家公主說不用去主動接近齊容初了,她簡直高興的不能相信。
當然,她不能表現出高興。
她努力控製情緒,畢恭畢敬道“奴婢一切聽公主的,以後不主動去找齊世子,若是齊世子來找奴婢,奴婢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楊千悅不用齊容初了,也就不管齊容初和霜露會如何了,既不管齊容初和霜露了,又哪裡會在意霜露說了什麼話。
今天其實也沒做什麼,但就是有些累了,楊千悅站起身,朝著屏風裡麵走了去。
霜露立馬跟上去伺候。
曹氏回到楊家,直接回了主院。
楊靖今天沒上朝,但也不在家,他在外麵辦事。
晚上是回來了,但吃了飯就直接鑽進了書房,曹氏都沒找到機會與他說話。
走入臥室,看到楊靖剛從淨房過來,曹氏連忙上前,拉著他說楊孝理的事情。
楊靖耐心聽完,明白妻子的意思後,說道“你想給孝理找個門第高的親家,覺得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孝理,但你有沒有問過孝理,他是否喜歡那樣的女子呢?”
曹氏脫口而出“他肯定會喜歡的,他怎麼會不喜歡高門世家出來的女子呢?”
她翻了個白眼,又道“我找你說這件事情,不是讓你來打擊我的,是讓你幫我斟酌斟酌,哪家姑娘適合孝理,我早些讓人去下聘,免得晚了被彆人捷足先登。”
楊靖皺了皺眉,看了妻子一眼“這事兒不要急,我覺得現在不是成親的好時機,九關九城還沒有完全收回,薑國也還沒有滅掉,不知道未來是什麼光景,也許孝理也要上戰場的,是生是死說不定,娶什麼妻子呢?等天下大定了,薑國歸入齊國,那不是有更多更好的女子可以任他挑選嗎?彆這個時候你為他定下了親事,未來又是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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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曹氏想說,我才不會後悔。
但想著如果薑國當真被齊國滅了,那薑國那麼多的世家女子,或許真有品性和樣貌非常適合自己兒子的呢,到時候也許她真的會後悔,後悔那麼早為兒子定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