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是聰明的,也是小心謹慎的,他的辦法極好,他在臉上抹了土之後,利用半神通的能力,找到了那些同行的薑國巡邏士兵們。
天黑,燕朗臉上抹了一些灰,再加上這些巡邏的士兵們並沒有發現周圍有齊國巡邏的敵軍,他們也就不會想到,這個歸隊的去小解的隊友,已經換了一個人。
燕朗回到他們的隊伍之後,他們就繼續往前巡邏去了。
燕朗走在最後麵,不動聲色的先解決掉離他最近的那個人,之後再解決第二個人,向第三個人出手的時候,他暴露了。
好在這一隊的巡邏士兵數量並不多,統共就十八個人,他已經解決了三個人,還剩十五個人。
發現燕朗殺了同伴之後,十五個巡邏的士兵迅速將他包圍住了,燕朗抽出劍,快速解決這十五個巡邏的士兵們。
十五個人全部倒下之後,燕朗身上也沾滿了血,不是他的血,全是敵人的血。
燕朗臉上和頭發上也濺了血,這挺好的,他就需要這些血跡來遮掩自己。
他從領隊的那個士兵身上搜了一些東西,領隊官牌,信號煙,編製小隊的名字等。
燕朗沒拿走那些東西,他隻是看了一眼那個領隊官牌,又記下這個小隊的名字,然後做出一副受傷極重的樣子跑回了薑國關城的門前。
遭遇敵襲之後,僥幸活下來,人的本能意識就是趕快跑回家。
燕朗這樣的行為沒什麼異常,先前齊國和薑國已經在各自巡邏的時候廝殺過很多回了,那些僥幸在敵軍手下活著的人,都是跑回城門前,要求進城,士兵們也給開了城門。
這次也一樣。
燕朗穿著薑國士兵巡邏服,又報了小隊名字,因為這種現象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太普遍了,也就沒有士兵盤問他太多,立馬開了城門,讓他趕快去治傷。
燕朗低著頭,加快步子,又維持著一個重傷者該有的樣子,一步一步走進了城門。
進城之後,他走到一個屋簷下,停住,抬頭,往城牆上方插著白旗的那個地方看了一眼。
關城的旗幟都是插在城門之上,平時隻有少數士兵看守,但今天,城門的士兵多了很多,不隻有守白旗的士兵們多了,就是守在登城門樓梯處的士兵都變多了。
想要登城門,一從兩側樓梯處上去,二就是飛上去,飛上去肯定不行,那麼多士兵,那麼多雙眼睛,除了士兵,還有弓箭手,他一飛起來,指不定還沒落到城門上方,就被射成了馬蜂窩。
不能飛上去,就隻能乖乖的從兩側樓梯上去,但那裡重兵把守,他還是個假身份,也許更容易暴露。
燕朗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腰中的雪塵劍,他來的時候是想帶刀的,但又擔心他的刀太張揚,容易惹人注目,就換成了劍。
以他現在的功力,人在城門之下,用內力甩出劍,不一定能命中那個白旗竿子,就算命中了,也不一定能一擊斬下。
就算能夠一擊斬下,那他也鬨的人儘皆知,來的時候黃武侯特彆交待過,不能暴露自己,更加不能給齊國帶去麻煩。
燕朗一時想不到好的辦法,也不貿然動手。
他繼續往城內走,發現一個無人的死胡同,他迅速鑽進去,脫掉身上染血的巡邏士兵服,再拿出帕子,找了些水,擦掉臉上的血和頭發上的血。
在城外,臉上有血,頭發上有血,好掩飾自己,回到了城內,臉上一臉血,頭發上也全是血,很容易引來各方人士的注意,這不妥當。
清洗乾淨自己之後,燕朗以一個尋常百姓的身份,堂而皇之的走在城內的街頭上。
燕朗這個名字,薑國士兵們當然聽過,但他們沒見過啊。
先前燕朗沒回蘭州關,後來回來了,也在外麵巡邏了一個多月,見過很多薑國士兵們,也有很多薑國士兵們見過他,但那些見過燕朗的士兵們,基本沒一個活著回到城內,也就沒有人認識燕朗。
燕朗走著走著,腳步忽然頓住了。
這裡現在叫作薑國的關城,但其實,這裡就是燕朗的故土,那個生他養他在四年前丟失給薑國的蘭州關,燕家的祖宅也在這裡。
燕朗停住,不是因為他看到了燕家祖宅,而是因為他看到了那三道門的院子。
先前開啟半神通窺探這裡的時候,燕朗就發現了這裡格局的變化。
在關地和內城之間,忽然多了一個三道門的院子。
他每次窺探的時候,那三道門都是鎖著的狀態,看不到裡麵有什麼。
燕朗走上前,走到一半,他又停住,他發現守在那三道門前的士兵們開始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盯著他,他恍然一驚,意識到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覺裡差點兒暴露了自己。
這三道門前一直沒有人過來,由此可見,生活在這裡的薑國百姓們都知道,這三道門前,不能來。
如果他貿然過去了,一定會讓那些士兵們懷疑他的身份。
燕朗驚嚇不已,趕緊轉身,朝著牆尾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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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尾那裡人多,都是從關地往內城,或是從內城往關地往返的人。
這裡才是關地和內城之間的通道。
平時這個時間點,這裡可沒有這麼多人,隻是因為今天王培和許水被喊了起來,整兵備戰,這裡的人才變得多了起來的。
有些士兵住在關地,有些士兵住在內城,有些住在關城的士兵們,或妻子,或親人們跟他們住在一起,整兵備戰,也就意味著關地可能不會太平,故而,那些家眷們就都收拾了一下,往內城去,如果真打起來了,內城也相對安全一些,而住在內城的士兵們也要起來參與備戰,也就要來關地,故而,這裡的人比平時要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