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弘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確,燕朗是關乎著蘭州關一戰勝敗的關鍵,這讓陳東雁和付黃賀都有些吃驚。
陳東雁問陳弘,無非是因為陳東雁清楚,就算他不去蘭州關,蘭州關有黃旭榮以及袁同景還有賀葉、賀司卓父子,再加上如今燕家一行人,就算他們不去,齊國也能勝的,卻沒想到,陳弘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陳東雁挑了挑眉,問陳弘“你那麼相信燕朗?”
陳弘點頭“嗯,我相信他。”
陳東雁沒說什麼,拍了拍陳弘的肩膀,隻當是陳弘和燕朗朋友之間的信任,但陳東雁哪裡知道,陳弘毫無條件的相信燕朗,那是因為陳弘和燕朗一樣,都具有半神通能力,而這樣的能力,足以讓燕朗協助整個蘭州關,打勝這場戰役。
陳東雁對付黃賀道“你看,就算我和陳弘不去,在蘭州關一役中,齊國也會勝的,陛下的密旨我領了,燕貴妃的要求我也會去做,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回去向陛下複命,就說我已經收到了密旨,即刻前往蘭州關去了,中間出了差錯,也跟你無關。”
付黃賀問道“你還真要去救孟輕箏和郭信啊?他二人好好的在蘭州關,怎麼會出事呢?”
陳東雁淡淡道“現在不出事,不代表晚上不出事,好了,你回去複命吧,我心中有數,不會辜負陛下,也不會辜負燕貴妃。”
說著‘不會辜負燕貴妃’的時候,他伸手不動聲色的摸了一下左手腕上戴著的那串佛珠。
她護他平安,他便讓她所有心願都能達成。
此行目地不是蘭州關,而是孟輕箏和郭信。
付黃賀隻是來送信的,具體執行人是陳東雁,陳東雁要如何做,付黃賀也不好說什麼,付黃賀更加左右不了陳東雁的想法,以陳東雁的為人,付黃賀就是想左右也左右不了。
付黃賀說道“那我回去了,你且當心些,一個是陛下,一個是燕貴妃,兩頭都不能敷衍的,這兩個人交待的事情,你都得辦好。”
“我知道,你真囉嗦。”
“……”
付黃賀翻白眼“我還不是操心你,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難得的,陳東雁笑了一下,自從陳魚容出事,他自請離開皇城,來到九關九城,就從來沒笑過了,陳弘來了之後,他倒也笑過幾回,但次數並不多,如今居然又笑了。
陳弘感慨,堂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堂姐的陰影裡走出來。
付黃賀見陳東雁笑了,他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好了,知道你厲害,我就不白白的擔心你了,總之你要保重,等九關九城全部收複,你應該就能回去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喝酒。”
“好,我一定會回去的。”
陳東雁有自己的打算,他來九關九城戴罪立功,全是為了陳魚容,並不是真的留在這裡不回去了,等他積夠了功勞,抵消了陳魚容的罪孽,他就會回去。
回去之後做什麼,陳東雁十分明白,他隻是不對彆人說罷了。
付黃賀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如今戰事緊張,我也要回去向陛下複命,就不多留了。”
說著就要走,但就是不走,他瞪著陳東雁“好歹你請我吃了晚飯再送我走啊,你當真就讓我這樣走?我快馬加鞭趕路,一路上就沒吃一頓飯!”
說的可憐兮兮的。
陳東雁還沒說話,陳弘先笑道“我請付大人吃飯,走吧,前麵有一家麵館,味道很好,我剛就打算帶著堂哥去那裡吃呢,如今正好,付大人一起。”
付黃賀笑著說“還是你比較會做人,可彆像你堂哥那樣,不溫柔體貼。”
陳東雁“……”
一個大男人,讓另一個大男人溫柔體貼,說出來不寒磣。
陳弘笑了笑,沒接腔,帶著付黃賀去了麵館。
陳東雁也跟著去。
三個人點了三碗麵,各自開吃。
吃飽之後,付黃賀也不調侃陳東雁了,拱手告辭,騎馬回了歸陽城。
陳東雁看了一眼天色,對陳弘道“我們也出發,去蘭州關。”
這個時候,馮英和馮越早就潛伏好了。
燕朗是隨燕賓一起出戰的,燕賓出戰的時辰是亥時到寅時,如今剛過了晚飯,剛進入戌時,離亥時還有一個時辰,馮英和馮越專心的等。
趙襄也在安靜的等,趙襄等的是齊國換兵的時候,他好找機會混進薑國關城內去,與薑乘池彙合。
一個時辰,不夠陳東雁和陳弘趕到,但開戰之後,馮英和馮越要抓孟輕箏和郭信,少不得也要浪費一些時間。
抓到孟輕箏和郭信之後,還得讓燕朗看見,並讓燕朗追上來,這也需要一個周旋的過程。
燕朗跟上之後,馮英和馮越還要把燕朗引到清江關過,這也需要時間。
這麼算下來,陳東雁和陳弘是趕得上的。
陳東雁翻身上馬,陳弘跟著翻身上馬。
陳弘習慣性的在翻身上馬之後開啟了半神通,他跟著陳東雁巡視了一圈九關九城,參與過外圍擊殺敵軍的探子或是巡邏兵,如今也有了親臨戰場的經驗,隻是對神通沒什麼幫助,陳弘能探知的範圍還是那麼大,一時半刻也探不到蘭州關那邊的動向,好在能探知到一個關城大小範圍內的事情,這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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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飛奔著往蘭州關而去。
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離蘭州關越來越近,而夜色也越來越黑,終於到了齊國士兵們接班的時候。
燕賓和燕朗準時帶兵出現,繼續攻薑國城門,袁同景和燕皓帶著受傷的士兵們返回。
孟輕箏和郭信一直跟在燕朗身邊,一邊打落城上飛下來的箭矢,一邊幫助士兵們攻城,一邊還想保護燕朗。
燕朗總覺得他二人太一心多用,不夠專心,這樣很容易受傷。
燕朗有半神通,他能知道身邊的危險來自哪裡,也能提前應對,真不用孟輕箏和郭信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