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乘池鏗的一聲也拔出了自己的劍。
孫長策一見薑乘池這舉動,眼眸一睜,急道“陛下!”
薑乘池冷聲說道“齊國駐蘭州關的指揮侯黃旭榮,四年前也參與過齊國對薑國的傾國之戰,也算得上是很厲害的武侯了,但你再厲害,應該很難以一抵二吧?朕就不信,朕和孫長策合力,殺不了你!”
黃旭榮皺了下眉頭,沒說話,隻抬起手臂打了一個手勢,瞬間裡三層外三層的士兵們將孫長策和薑乘池圍了個嚴實。
黃旭榮高坐馬背上,一劍刺向薑乘池,薑乘池還沒應對,孫長策的劍往前一擋,兵刃相接,白光一閃,兩個人都是一驚,收劍,再戰第二回合。
黃旭榮出劍的時候,士兵們也跟著圍攻了上來,薑乘池持劍反擊。
黃旭榮的目標不是孫長策,而是薑乘池,故而,跟孫長策對戰了幾招過後,忽然虛晃一招,整個人就朝著薑乘池的後背刺去,孫長策的劍緊隨而至,刺向黃旭榮的右肩。
黃旭榮閃身避開,再刺向薑乘池,同時命令士兵們去圍住孫長策。
孫長策的劍被十幾個士兵們舉起來的刀擋住,眼睜睜看著黃旭榮的劍刺向薑乘池,眼看著薑乘池要受傷了,薑乘池卻抬劍一擋,硬生生擋住了黃旭榮的劍。
黃旭榮有些意外,按理說,他這一劍,薑乘池是擋不住的,看來,這位薑國沒什麼才德的君王,被薑王叔逼著進步了不少。
黃旭榮收回劍,功力又提了兩成,剛剛黃旭榮隻用了四成功力,如今又提了兩成功力,現在就是六成功力了。
薑乘池原先不學無術,倒也練過功夫,隻是功夫不好,後經過俞陵關一戰,玉彪戰死,薑乘池洗心革麵,痛改前非,認真提升自己,去軍營鍛煉了好幾個月,武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黃旭榮用了六成功力,薑乘池就用八成功力。
黃旭榮坐在馬背上,薑乘池則是站在地上,這樣的高低之分,對薑乘池來說,原本就處在劣勢,為了不輸,他隻能提高功力來對抗黃旭榮。
孫長策這邊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士兵們圍困住了,哪怕孫長策武力驚人,可黃旭榮帶來的士兵們也不弱,尤其這些士兵少說也有一千人。
孫長策一人戰千人,多少還是分身乏術的,他能自保就不錯了,根本沒辦法顧及到薑乘池。
孫長策暗恨,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快速解決掉眼前的敵人,再去幫助薑乘池。
薑乘池這邊,一開始還能跟黃旭榮打個平手,或者暫時處於上風,但當黃旭榮又提升兩成功力,把功力加到八成之後,薑乘池就有些吃力了。
薑乘池確實成長了不少,但跟黃旭榮這個打小習武,又身經百戰的武侯來說,薑乘池還是太嫩了。
再加上黃旭榮高坐馬背上,運馬如神,身形如風,劍如流星,從上而下揮劍,勢如霹靂,薑乘池完全招架不住。
不知道多少回合的交手之後,薑乘池的左肩被刺傷,右胳膊被劃了一劍,發絲也被斬掉好幾截,他滿頭大汗,麵色冰冷,被逼的步步後退。
眼見自己要輸了,薑乘池忽然大喝一聲,騰地飛起,飛到黃旭榮的上方之後,一劍狠狠劈下。
黃旭榮不閃不避,提升功力至十成,灌注在劍上,直麵迎上薑乘池的劍,迎上薑乘池怒斬而下的長劍的同時,另一隻手又凝聚了渾厚的內力,在薑乘池持劍而下的時候,一掌揮出,打中薑乘池的胸口。
如果這一掌擊中了薑乘池,薑乘池就算不死,也再無反抗之力了。
原本計劃很好,也能成功,可是,意外忽然發生。
夜色裡,一柄突兀而來的長箭,劃破黑暗天際,風馳電掣一般,呼嘯而來。
這箭來的太突然,也來的太快,黃旭榮來不及躲避,硬生生被這支箭射穿胸口。
黃旭榮迎擊薑乘池的劍招被半道打斷,那一道要打向薑乘池的掌風也被半道打斷。
黃旭榮麵色驚變,快速攥緊馬韁繩,打馬往後一閃,薑乘池打下來的劍氣掃落在地麵上,地麵上瞬間裂開一個大口子。
另一邊有些士兵看到了黃旭榮胸中一箭,都紛紛大喊“黃武侯!”
“我沒事!你們合力殺了孫長策,要快!”
黃旭榮大聲喊話,喊完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長箭。
這一箭射的很準,黃旭榮覺得眼前有些暈,他五指攥緊,臉色發寒,再這樣下去,他會撐不住的。
如果隻有孫長策和薑乘池,黃旭榮倒不怕的,但這黑暗中放冷箭的人,怕不好對付。
黃旭榮抬眼,看向冷箭射過來的那個方向。
那個方向沒任何動靜,隻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陛下,殺了黃旭榮,如果你連這樣的黃旭榮都殺不了,那你也不用當這個陛下了。”
黃旭榮的眼眸陡然大睜,這聲音……薑王叔?!
薑乘池也大吃一驚,朝著那個黑暗的方向喊道“王叔?!”
“本王若不來,陛下你活不過今晚啊。”
薑乘池一聽果然是他的王叔,大喜,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有些慌亂的心神,立馬變得安定了下來,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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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乘池轉動著手中的劍,心中多了篤定,劍意都強了幾分,他提起所有功力,凶狠的朝著黃旭榮刺了過去。
黃旭榮負傷抵擋,漸漸不敵。
遠處的士兵們見了,連忙過來援助,可這個時候的薑乘池,劍意變強了,孫長策的劍意也變強了,士兵們一分神,孫長策的劍就斬了過來,士兵們死傷大半。
黃旭榮眼眸猩紅,哪怕明知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但還是拚著最後一口氣,飛身撲向薑乘池。
薑乘池一劍刺向黃旭榮的胸口,在原有的箭傷的地方,又刺一劍。
黃旭榮當即死在當場,那把要橫向薑乘池脖頸處的劍,從手中脫落。
他眼眸大睜,死不瞑目。
薑乘池拔出劍,黃旭榮身體裡的血跟著噴濺而出,灑在了薑乘池的臉上。
血是熱的,薑乘池的臉卻是冷的,一熱一冷的交替,讓薑乘池從燥動中慢慢平靜下來。
他推開黃旭榮的屍體,伸手抹掉臉上的血,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那一刻,他好像又脫胎換骨了。
他立於黑夜裡,眼眸亮如星辰,心中充斥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意。
齊國士兵們見他們的指揮侯死了,紛紛往關城的地方跑,但他們哪裡跑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