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笛眯眼,陳?程?
原來她知道他是誰的嗎?
她先前說,帶他去歸陽城,他問歸陽城是什麼地方,她說,那是皇城,陛下住在那裡,陳家人也住在那裡。
她還說,陳家人是她的親戚,今年過年她要去他們家,把他介紹給他們。
嗬,不是把他介紹給他們,而是物歸原主吧?
他是陳家人,她帶他去歸陽城,隻是讓他回到陳家罷了。
夜笛隻是失憶,不是智障,他多麼聰明的人啊,雖然紀嫣及時打住了話音,改了口,但夜笛還是很快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看了紀嫣一眼,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走吧,先去街上逛逛,看有沒有藥鋪。”
紀嫣試探的問“你要不要順便看一看大夫?也許城內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可以治好你的失憶。”
夜笛唇角勾了勾,不明意味的說道“你哥哥的醫術挺好的吧?”
紀嫣明白了,說道“你可以找他醫治,他醫術確實不錯。”
夜笛淡淡點了個頭,似乎是聽進了她的建議,之後不再多說什麼,朝著外麵走了去。
紀嫣不動聲色的拍了拍胸膛,呼出一口氣,好險,剛剛差點兒就說漏了嘴。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入大街,之後又並排走著。
紀嫣雖然一直住在山上,但每年也會下山,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博北關人士,打小活在這裡,她對這裡的街道十分熟悉。
夜笛昨天買劍的時候也逛了幾條博北關的街道,他對博北關的幾條街道也算有了一些熟悉。
兩個人十分自如的往前走著,遇到藥鋪,不管是大還是小,都會進去,之後出來,夜笛手上就會拎著幾包藥。
紀嫣和夜笛在買藥材的時候,紀弦江去找了屈根民。
屈根民作為博北關的指揮侯,這個時候剛到關地,正處理一些事務,當前最緊急的事務有三個,一是加派人手尋找陳東雁,二是派一些能力強的士兵們扮成普通人,混入街道,隨時注意四麵八方的動靜,如果有發現薑國間諜,立刻格殺,三就是加強備戰,畢竟還有剩下的三個關城沒有收複,而君王有意拿下這三個關城,到時候如果有需要,博北關也能儘點綿薄之力。
正忙著的時候,紀弦江來了。
屈根民讓紀弦江協助,處理好了這幾件事情。
兩個人閒下來喝茶的時候,紀弦江才把自己來找屈根民的真正意圖說了。
屈根民聽了後,大吃一驚,他擱下冒著熱氣的茶杯,看著紀弦江“你說你侄女下山了,帶了一個叫夜笛的人,那個人有可能是薑國間諜?”
紀弦江沉著臉點頭“是的,紀嫣是在無人山的河灘救的夜笛,而紀嫣救夜笛的時間是兩個月前,那個時間跟陳督侯出事的時間很吻合,但我看過夜笛了,他不是陳督侯,既不是陳督侯,那很可能是薑國間諜。”
說著又頓了一下“但這隻是我的猜測,目前並不能確定。”
想了想,又道“紀嫣非常肯定夜笛不是薑國間諜,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我也不敢冒險,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派人盯緊夜笛,如果他不是薑國間諜,我們大家都相安無事,如果他是薑國間諜,至少要將他困在博北關,或者…”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屈根民的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這確實不是小事,就算紀嫣斷定夜笛不是薑國間諜,他們這邊也不能掉以輕心。
屈根民沉聲道“這件事情你去辦,但不要引起夜笛的注意,也不要讓紀嫣看出來什麼,免得她心裡對你有意見。”
紀弦江額頭抽了抽“你也說了紀嫣或許會對我有意見,那這事我還是不插手了吧?”
屈根民卻不這樣想“正因為這件事情可能會讓紀嫣對你有意見,才需要你去做,你去做了,才能控製分寸,彆人拿捏不住分寸,或許還會辦砸了這件事情。”
紀弦江想想好像也對,便沒再推辭,接下了這個任務,去布置了。
紀嫣和夜笛都不知道紀弦江和屈根民那邊的事情,他二人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逛,夜笛手上的藥包也多的拿不了了,夜笛說道“回去吧,這些藥材應該夠你研究一段時間了人,你先拿著這些藥材研究,等用完了再出來買。”
今天買的這些藥材,都是在山裡沒有的。
紀嫣確實需要回家研究,先前在山裡,用山裡的藥材,研究不出解藥,或許在山下買的這些藥材,誤打誤撞就能研究出解藥了呢?就跟四年前,她誤打誤撞,研究出了毒藥粉一樣。
紀嫣看了一眼天色,雖然今天天氣好,但畢竟是冬天了,逛了一下午,這個時候天色已經趨於灰黑了,再過一個時辰,指不定就要吃晚飯了。
確實不適合再逛了。
紀嫣點點頭“好,我們先回去。”
夜笛沒應這句話,隻拎著藥包往紀府的方向走,送紀嫣回去了之後,夜笛繞去了西院,那裡是紀瑞章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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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瑞章是軍醫,有戰爭的時候,他非常忙,沒有戰爭的時候,他就閒了下來,平時除了去關地,就是在家裡搗鼓藥材,看醫書,增進醫術。
家裡隻有他一個主子,除了隨從外,就是外麵打掃的仆人們,當然,還有一個管家,姓陳。
推開西院的門,夜笛走進去,陳管家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來,立馬上前詢問“這位公子是從東院過來的?”
西院和東院中間隻有一道門,平時兩府走動,都是從這個門走動,不再繞到正門去,如果是外人來兩府,必然是經過正門的,陳管家看到夜笛是從東院那個方向過來的,想著可能是東院的客人,或者是借著東院來找少爺的,語氣還算客氣。
夜笛嗯一聲“我來找紀瑞章。”
陳管家“……”
直呼自家少爺的名字,看來這位公子和少爺關係還挺好的嘛。
陳管家立馬道“少爺在藥房。”
夜笛說“麻煩帶我過去。”
陳管家立馬應了,如果夜笛不是從東院那邊過來的,陳管家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應下來,至少要問一問夜笛的名字,找他家少爺要乾什麼,可如今夜笛既是從東院來的,那就沒必要問了。
陳管家親自帶著夜笛,去了紀瑞章看書學習並研究藥草的藥房。
紀瑞章的隨從姚平最先看到陳管家和夜笛,連忙進去通知紀瑞章。
紀瑞章每次出門都是姚平跟著,昨天上香燒紙去東院,姚平也看到了夜笛,隻是紀瑞章喝悶酒的時候沒讓姚平陪著,姚平先一步回去了,不知道酒鋪裡發生的事情,但姚平認得夜笛。
姚平對著正看書的紀瑞章說道“少爺,那個夜笛來了。”
紀瑞章抬頭,吃驚的道“你說誰?”
“夜笛。”
紀瑞章還沒露出什麼特殊的反應,陳管家的聲音隔著一道門響起“少爺,有位從東院過來的公子想見你。”
紀瑞章擱下書,從裡麵走出來,看到門外果然站著夜笛,他皺了皺眉,又哼了一聲,問夜笛“你來我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