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弘開啟半神通,探知陳東雁的心神,這麼近的距離,即便是半神通,也能探知到的。
但探知了半天,什麼都沒探到,陳弘歎口氣,失落道“好像不是。”
燕朗拍拍他肩膀,寬慰道“沒事的,我們再繼續找,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我也相信陳督侯一定不會出事。”
原本看到莫名其妙出現的兩個少年想搶自己的獵物,陳東雁是有些怒的,但他內力驚人,耳力強,聽到了陳弘和燕朗的對話。
陳東雁眉梢一挑。
陳督侯?
是說他嗎?
他們認識他?
他們在找他?
他們是什麼人,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陳東雁眼眸微眯,手握長弓,背著箭囊,腰掛長劍,走到陳弘和燕朗麵前。
燕朗問道“這位壯士,這隻大雁是你打的嗎?”
陳東雁疏離的點點頭,彎腰將那隻大雁提起來,轉身就走。
燕朗立馬追上去“哎,這位壯士,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你把這隻大雁分一半給我們好不好?我們會給你錢的。”
陳東雁腳步一頓,扭頭看他。
陳弘這個時候也跟著追了上來,旁邊牽馬的劉進也牽著三匹馬跟了過來。
陳東雁看了一眼燕朗,又看了一眼陳弘,再看了一眼劉進,最後又把視線落回到燕朗身上。
“我不需要錢,我打的這隻雁也不是用來賣的。”
他說完,繼續轉身往前走,目測是要下山的。
燕朗沒追了,看了陳弘一眼,又摸了摸肚子,對陳弘道“山下是博北關,我們去博北關先填飽肚子吧?順便在博北關找找人。”
燕朗和陳弘一路從歸陽城過來,沿著翠眠山找過來,博北關是最後一關了。
如果博北關再找不到人,那……
燕朗看了陳弘一眼,歎氣道“馬上要元旦了,元旦前我要回蘭州關,我也隻能陪你再找幾天了,如果在博北關還找不到陳督侯,你也先回去吧。”
陳弘不說話,但情緒明顯不好。
燕朗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他,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先下山。”
陳弘也確實餓了,劉進也餓,於是三個人就跟在陳東雁後麵下了山。
三個人追上陳東雁,跟他聊天說話。
一來燕朗三個人有些懷疑陳東雁的身份,畢竟來找陳東雁的人,除了他們外,還有薑國間諜。
他們能出現在山上,薑國間諜也能啊。
隻是如果是間諜的話,不應該打雁下山的。
燕朗三個人又有些迷糊,想著這個人可能真的是博北關的百姓吧。
隻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又不像一個普通的百姓。
長相雖然普通,但渾身的氣勢卻十分懾人,還有他打大雁的那股勇武勁,都不一個普通百姓能夠有的。
燕朗拉了拉陳弘,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他有點兒像你堂哥?”
陳弘也看出來陳東雁身上的氣勢不一般,但他那張臉,跟他堂哥長的一點兒都不像。
陳弘歎氣“如果他是我堂哥……”
話沒說完,走在前麵的陳東雁忽然一頓,他慢慢轉身,看著陳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弘不明白走的好好的人怎麼忽然停住了,還突然問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沒回答,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東雁說“我失憶了,失憶後叫夜笛,失憶前叫陳東雁。”
他說完,肉眼可見陳弘的眼眸瞪大,大概那一刻太過驚喜,神情都是僵的。
燕朗也是震驚,被這個突然而來的好消息給震的無法回神。
劉進愣了一下,立刻衝上前去,喊了聲“少爺!”
陳東雁看向他“你是誰?”
劉進喜不自禁道“少爺,我是劉進,是跟著你一起練武的隨從,也是你院子裡的管家。”
陳東雁點點頭“劉進。”
劉進高興道“是的,少爺,我是劉進。”
他指著陳弘“他是陳弘,陳家四爺的兒子,也是你的堂弟。”
再指著燕朗“他叫燕朗,是燕貴妃的弟弟,博北關的武侯……”
陳東雁忽然感覺頭上一陣刺疼傳來,他猛的丟下了大雁,雙手抱著頭。
劉進大驚,慌張問道“少爺,你怎麼了?”
陳弘回過神來,也是一臉驚慌“堂哥,你怎麼了?”
燕朗衝上去,焦急的說“陳督侯,你怎麼了?是看到我們,聽到我們的名字,想起什麼了嗎?”
剛剛陳東雁說他失憶了,這會兒看到他們幾個熟悉的人,有可能是想起什麼了。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
陳東雁一聽到燕朗,一聽到燕貴妃,感覺有什麼在刺激著他的大腦。
隱隱約約,他看到了一副畫麵。
一個少女拿出一串佛珠遞給他,笑語如靨的說“陳大人戴著這個,保證你一生都無血光之災。”
佛珠……
佛珠……
陳東雁騰開右手,去摸左手的手腕,什麼都沒摸到。
他喃喃道“佛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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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弘、燕朗、劉進三個人見他抱著頭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都圍在他身邊,擔憂又著急的看著他。
聽到他說佛珠,陳弘當即就道“在我這裡呢,在我這裡。”
陳弘立馬拿出那串佛珠。
佛珠是燕寧給他的。
當初燕寧去了小清河,用神通感知到了那串佛珠,就把佛珠收回來了。
之後抹去佛珠上麵的樹脂,又把佛珠給了陳弘,讓陳弘哪天見到了陳東雁,再將佛珠給陳東雁。
陳弘一直收著那串佛珠,從不離身。
如今陳弘終於找到了陳東雁,佛珠也歸還給了他。
陳東雁忍著劇烈的頭疼,慢慢伸手,將佛珠接了過去。
就在佛珠入手的瞬間,洶湧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陳東雁頭疼的難以遏製,用強大的內力去壓那樣的疼意,對抗的結果就是他的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滴。
陳弘慌張問道“堂哥,你沒事吧?你看上去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