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一直都很好,齊橫元恢複上朝之後每天都很忙,燕寧倒也沒閒著,除了探知榮宛音那邊的情況外,她還探知陳東雁那邊的情況、燕朗那邊的情況,以及薑王叔那邊的情況。
她甚至還探知了一下壺水關、祁淮關、東昌關的情況。
如今沒有戰事,薑國一心請和,一切都很平常。
隻是三月底,壺水關會迎來一場暴雨,這是天然的暴風暴雨,那一天,不用誰去毀白旗,白旗就會被天降的暴風雨給毀了。
隻是三月份,離現在還有好長的時間,如今才是正月十一。
燕寧不著急,就等著那天暴風雨的到來。
隻是後來暴風雨來是來了,齊國要做的卻不是宣戰,而是抗洪。
薑王叔永遠都能做出讓人意外的事情。
齊橫元今天閒下來了,不到中午就來找燕寧,見燕寧在低頭采花,他走過去,宮人們正要行禮,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他接過念蝶手中的花籃,站在那裡,充當一個花童,拿著花籃,看著燕寧采花。
燕寧采了一束紅菊,伸手往籃子裡放,無意間看到一角龍袍,她咦了一聲,抬頭,還真的看到君王站在那裡,還提著籃子。
燕寧問道“陛下你今天來的這麼早呢?”
說著話,去看周圍,周圍已經沒人了,宮人們都退的遠遠的,就是王公公和念蝶,也是退在很遠的地方。
齊橫元伸手折了一束玫瑰,插在了燕寧的發髻裡。
玫瑰嬌豔,她的臉更嬌豔。
齊橫元嗯了一聲“今天事情少。”
燕寧說“就算事情少,那陛下你還要批閱奏折的啊。”
齊橫元淡淡道“下午批奏,來得及的。”
燕寧不說話了,繼續摘花。
齊橫元看著她,說道“博北關紀弦江來信了,說陳東雁昨日已經帶著紀嫣出來,回歸陽城來了。”
燕寧已經知道了,但裝作不知道,哦一聲“按路程算,元宵節之前,他們就能到達了。”
“是的,到時候你在宮中辦個宮宴。”
燕寧眉梢一挑,瞬間明白齊橫元的意思,辦宮宴,邀請紀嫣。
雖然紀嫣救了陳東雁,陳東雁也認定了紀嫣,要娶紀嫣為妻,但齊橫元還是想見一見紀嫣,看一看紀嫣是不是能夠匹配得上陳東雁。
在齊橫元心裡,陳東雁不單單是一個臣子吧?
燕寧點頭“好,妾也想劉寶羅了,到時候妾會邀請一些世家千金們一起來參加宮宴的。”
雖然明白齊橫元是想見紀嫣,這個宮宴的目的也是邀請紀嫣,但也不可能真的隻邀請紀嫣一個人。
齊橫元說“交給你辦,朕非常放心。”
也就是同意了燕寧的做法。
燕寧又摘了一些花,之後回了主殿。
她進到內室,坐在那裡插花、剪花,念蝶和郭惜在旁邊幫忙,齊橫元讓王公公去拿了一些奏折,坐在旁邊批閱。
陳東雁一行六人各自騎馬回歸陽城,路經壺水關的時候,被蕭懷廣攔住了。
陳東雁率先打招呼“蕭關侯。”
蕭懷廣翻身下馬,走到陳東雁的馬前,拱手行禮“陳督侯。”
陳東雁也翻身下馬,劉進跟著翻身下馬,謝爾丹和紀嫣對看一眼,兩個人也跟著翻身下馬,春雨和春思見所有人都下了馬,她二人自然也趕緊下馬。
劉進向蕭懷廣見了個禮,謝爾丹、紀嫣、春雨、春思也跟著見了個禮。
蕭懷廣還了個禮,大家就算認識了。
陳東雁問道“蕭關侯攔在這裡,是專門等我?”
蕭懷廣收回打量紀嫣的視線,看向陳東雁,說道“是的。”
先前陳東雁身上發生的事情,全國皆知,蕭懷廣自然也知道了。
蕭懷廣還去找陳東雁了,後來知道陳東雁沒事,他一顆擔憂的心才跟著放下。
沒看到人,隻聽說陳東雁好了,卻沒個概念,如今看到本人,蕭懷廣才算真正的踏實。
這裡是壺水關的地界,但遠不是關城之地,而是官道,蕭懷廣已經在這裡等了陳東雁兩天了。
蕭懷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捧著遞給陳東雁“攔在這裡,一是想看一看陳督侯,二就是把這封信給陳督侯。”
陳東雁接過信,狐疑“我的信?”
蕭懷廣點頭“是的,去年我們九個關城的指揮侯奉召去歸陽城為合意公主慶祝,回來的時候,陛下給的,讓我轉交給陳督侯,但等我回來的時候,陳督侯已經去巡視九關九城了。”
“我想著這信是陛下給陳督侯的,一定十分重要,就讓蕭馳拿著信,找陳督侯,但誰知道,蕭馳半道受了傷,他又擔心這封信被薑國人拿了去,就隻好先返回來了。”
“後來知道陳督侯去了清江關,原也想把信送到清江關的,但清江關戰事起,怕這信還沒送到陳督侯手上,又出意外,就隻好先把信留著了,這一留就留到了今日。”
蕭懷廣覺得自己有負君王所托,後來知道陳東雁出現在了博北關,但沒看到人,蕭懷廣也不敢隨便把信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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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戰役已定,薑國又求和,在蕭懷廣看來,不管君王給陳東雁寫的信關於什麼,現在好像都不太要緊了,故而這信就一直留著。
打聽到陳東雁要回歸陽城了,蕭懷廣立馬來等人,還真的讓他等到了。
陳東雁聽了蕭懷廣這一番話後,當即就拆開了信封,立馬將信拿出來。
還以為是陛下寫給他很重要的事情,看完才知道,這封信,無關乎任何戰爭之事,也無關乎任何一個關城。
說不重要,也不對。
是很重要的信。
但卻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信裡寫的是陳魚容的情況。
陳東雁兩手拿著信,眼睛垂著,因為不知道信裡是什麼內容,旁人也不敢看,隻是從陳東雁這表情來推斷,好像信裡的內容讓他挺失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