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宛兒把張老樵領進了新買的宅子,張老樵看後,第一句話就是“怎麼這麼破啊?你要是早跟我說要在嶽州城買宅子,我也好幫你參謀參謀。”
宛兒之所以沒提前告訴張老樵,是怕張老樵不同意她買宅子,所以來了個先斬後奏。如今,聽到張老樵抱怨,反而放下心來。
張老樵並不反對她在嶽州城買宅子。
不過,張老樵說得沒錯,張宛兒買的這所宅子確實是破了點。
宛兒新買的宅子地處嶽陽城西的一個角落裡,荒廢多年,荒草叢生。
但就是這麼一所破宅子,還花了宛兒二千兩銀子。
當房牙滿心歡喜地把這所宅子的鑰匙交到宛兒手裡時,心中不禁暗道,可算找了個冤大頭,把這所宅子賣出去了。
人世間的事,永遠也說不好,可能你覺得不好的,彆人覺得好;彆人覺得好的,你卻看不上眼。
宛兒可不是冤大頭,這所宅子可是她在房牙推薦的眾多宅子裡精挑細選出來的。
自己認為好,才是真的好。
要地段沒地段,要裝修沒裝修,價格又不便宜,到底好在哪?
就圖它偏僻,鬨中取靜。
正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宅子是破了點,不過收拾收拾就好了。”宛兒對張老樵說道,“到時候也給您留一間房,我好給您養老。”
“你這是要讓我教你一輩子武藝吧?”
“樵老,你可真歪!”
十日後,這所宅子煥然一新,門楣上也掛起了張園的匾額。
在這段日子裡,宛兒把在鐵匠鋪打造的繡衣針取了回來,一邊練習仙人鶴,一邊給張老樵釀造丹丘生。
張老樵喝得那叫一個醉生夢死。
一日晚間,宛兒趁著張老樵喝醉,換上了夜行衣,打算去田掌櫃的當鋪,把她當初巨典的南海夜明珠給盜回來。
算算日子,過了這麼久,當鋪人來人往,田掌櫃應該早就忘了她了。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試一試張老樵教給她的仙人鶴,到底好不好用。
實戰才是檢驗仙人鶴的唯一標準。
宛兒腳下生風,十幾個呼吸之間,就落在了田掌櫃當鋪的房頂上。
此時已過了三更,四處靜謐,但當鋪的後房內,卻隱隱有幾點燈光,從窗內透出。
宛兒一個跨步,落在了後房之上。
宛兒站定後,掀開了後房頂的一片瓦,向內觀瞧。隻見田掌櫃正坐在椅子上,邊上站立著那日當鋪的夥計。
“東西送過去了?”田掌櫃問道。
“已經送過去了。”
“怎麼說?”
“非常滿意。”
“嗯。”田掌櫃欣慰地撫了撫他那兩撇胡須,“如果秀英能夠靠這個得到寵信,那麼在京城之中,我們也算是有了一個固定的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