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兒眼裡,崇禎元年這一年,似乎有點長,如果每年的時間都有長有短的話,那麼崇禎元年,一定比天啟七年要長得多。
崇禎元年,公曆一六二八年,崇禎帝朱由檢十九歲。
五月,焚毀《三朝要典》。
七月,召對袁崇煥於平台,袁崇煥提出五年複遼。
八月,定製,每日在文華殿與輔臣共同處理朝政。
十一月,會推閣臣,溫體仁、周延儒同東林黨人發生激烈衝突。
是年陝西等地大災,此後災害頻仍,出現全國性大饑饉。陝西爆發大規模農民起義。
上述是真實曆史下的崇禎帝大事紀年表。
宛兒在心裡反複對照著此表,來回顧整個崇禎元年發生的事,心中隱約感到,似乎今年的曆史遺漏了很多,又多了很多,但具體在哪一點上,說不出來。
想必,真實的曆史和曆史的真實,不去親身體會,是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老北京,過了臘八就是年。
北京作家老舍,在《北京的春節》一文中寫道“按照北京的老規矩,過農曆的新年,差不多在臘月的初旬就開頭了。”
高桂英回信了,同意了東家的建議,把慧梅調去了安塞。張老樵為了準備來年端陽的華山論劍,每日隻做兩件事,喝酒和習武。尚炯,正忙不迭地撰寫破解蠱術的冊子,嘔心瀝血、披星戴月,據他自己說,春節前應該能夠提前完工,全部整理完畢。宋應星,一個讀書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除了看書、發呆,就是纏著張老樵觀星,看看哪天會下雪。
整個臘月,麵對三個男人,過年的一應大小事務,全都放在了宛兒一人身上。
臘八那天,醃臘八蒜,做臘八粥。臘月二十三,祭祀灶王爺,買灶糖。臘月二十四,從上到下進行了一次大掃除。除了這些,還要準備年貨、寫春聯、貼窗花、掛燈籠,做日常的一日三餐。
除夕越來越近了,整個四九城,不論白天還是晚上,到處都能聽到炮仗的聲音。
真是一片祥和,太平景象。
崇禎元年,也是後金天聰二年,這一年,皇太極做了很多準備,以謀入關,為因寧遠之戰失敗抑鬱而終的父親,努爾哈赤報仇。
二月,皇太極帶領兩個幼弟多爾袞及多鐸,統大軍親征察哈爾所屬的多羅特部,進至敖木倫地方,俘獲一萬一千二百人。
八月,與喀喇沁議和。
九月,調科爾沁、喀喇沁、敖漢、奈曼及喀爾喀諸部兵來會,出征察哈爾,不到一個月,俱下,把殘餘追至興安嶺,獲人畜無計其數。
十月,得勝而歸。
如果皇太極是學霸,那麼崇禎帝就是個學渣,對比一下兩個人在同一年做的事可知,皇太極一直都在開疆拓土,而崇禎帝大多忙於處理黨爭和內憂外患。
臘七臘八,凍死寒鴉。
天冷了,六扇門座首已經不再在六扇門後院的酒池邊逍遙快活了,而是搬進了室內。雖然從室外搬進了室內,但是他依然喜歡在榻上,看著蘇小紅帶著一群姑娘們給他跳舞。
你以為就紫禁城的青磚之下有火道嗎?六扇門的房子也有。關上門,在四處擺放一些火盆,再加上火道,屋內的溫度立刻就上來了。
王體乾此刻正站在座首身旁,小心地服侍著。座首問過王體乾,是想要酒門門長還是想要色門門長,但是王體乾的回答是,甘願做座首駕下一卒。
既然你願意做卒子,那你就做吧,而且王體乾在宮中也當過司禮監掌印太監,正好服侍六扇門座首。
六扇門座首可真實在。
王體乾的身份沒變,隻是從服侍崇禎帝,變成了服侍六扇門座首。
終究是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