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管飯,宋應星來了興致,說道“樵老,您還彆說,宙院還真管飯,中午吃了一個菜,當真美味,叫西紅柿炒雞蛋。”
宋應星把西紅柿炒雞蛋的味道詳細地描述了一番。
“宛兒姑娘,出來時那老者說,他把西紅柿炒雞蛋的方子給到你了,可是真的?”宋應星問道。
宛兒有些哭笑不得,答道“是的,跟我說了一遍,我都記住了,等有機會了,我給您做。”
“腐儒,你說你不會做飯,還要方子,這不是給丫頭添麻煩麼?”張老樵又烤好了一塊兔肉,衝著宋應星道“既然你中午吃那麼好,我看晚上就彆吃了,省得吃撐了。”
說完,張老樵把這塊兔肉送到自己嘴裡,咬了一口。
宋應星眼巴巴地看著,無話可說。
“樵老,您在山下可曾看見宙院方向失火?”宛兒拿著樹枝,扒拉著篝火,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失火?沒注意啊!”張老樵邊吃兔肉邊道,“這一天,我除了大解就是趴在車廂裡邊,這到了下午才出來打幾隻野兔,等著你們回來吃飯,哪注意宙院著不著火?”
“樵老,著火是快日落的時候。”宛兒補充道。
“沒注意,要是我看到了能不救你們去麼?”張老樵邊吃著肉邊道,“這次上貨,花了多少銀子,都買回了什麼啊?”
宛兒說道“沒花多少,宙院裡邊人還不錯,隻是有些貨沒有罷了。”
張老樵看了宛兒一眼,沒有答話。
這一晚上,張老樵都守在篝火旁,沒有入睡,他不停地喝酒,添置樹枝,似在沉思。
第二日清早,四人吃過了早飯,按照宙院老者所指村落的方向,緩緩向西而行。
這一路上張老樵都在抱怨,說這過年沒吃好,大年三十出發,大年初一談生意,大年初二還要取貨,哪家做買賣的也沒有這麼乾的。
對於張老樵的抱怨,大家早就習以為常,沒一個人搭理他。張老樵見狀,氣鼓鼓地一個人駕著那破馬車,跑到了前頭。
行了約莫有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眾人來到了宙院老者所說的村落。這裡看上去頗為破敗,許多房屋都已殘破不堪,村裡也不見個人影,毫無過年的氣象。
張老樵從馬車上跳下,把車拴在一棵樹上,然後衝著後邊駕車的尚炯喊道“數來寶的,快下車,到地方了,這村落怎麼這麼破?問問腐儒,是他來過的那個村落嗎?”
尚炯跟了上來,同樣把車拴在這棵樹上,衝車裡招呼道“宛兒姑娘,宋先生,地方到了!”
宛兒和宋應星從車上下來,向四周看去。
宋應星說道“地方是這地方沒錯,宛兒姑娘,你確定那老者說的是這個村落?”
宛兒回憶道“沒錯,那老者說,來到這裡,自然會有人把我們想要的東西給到我們。可是這村落也太怪了吧?怎麼看不到一個人影,也沒人迎接我們?宋先生,您之前來過,這村落當時也是這樣嗎?”
“當時可不是這樣。”宋應星回想道,“當時彆看村裡人都生病,可是他們生活上可是富裕得很,怎麼如今成了這個模樣?不會是遭到土匪洗劫了吧?”
“得,數來寶的,你想懸壺濟世也沒地方找人了!”張老樵靠在車廂上說道,“就這破村落,一看就像是人都逃荒了,真是世道衰落了啊!”
“可是,逃荒,不可能吧?”宛兒分析道,“就算是逃荒,也不至於看上去一個人都沒有啊!不如我們進村看看,一探究竟。”
宋應星看了一眼張老樵,弱弱地問道“樵老,您認為呢?這裡您武功最高,以您的經驗看,我們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我的經驗?依我看還上什麼貨,走便是了,八成那宙院是看丫頭年紀太小,把她騙了。”張老樵眼睛在不停地觀察,“就當花錢買教訓了,這鬼地方,要人沒人,進了村子,指不定發生什麼呢!”
張老樵走到剛才拴馬車的樹旁,說道“要進,你們進,我老頭子可不陪你們。”
“西山西,三裡地,雪後一片淒涼意。荒村寂寥人煙稀,雜草叢生路難覓。破屋歪斜風中搖,斷壁殘垣訴往昔。
“野兔亂竄驚鳥飛,蛛網密布覆門扉。清晨曙光添寂寥,低雲朦朧照空圍。
“炊煙絕跡無煙火,孤魂野鬼日徘徊。昔年繁華成幻影,隻留荒村伴風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