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樵不想殺人,否則也不會跟這五個夜行人周旋這麼久。既然想玩,那就玩玩吧,反正很久也沒練基本功了,正好借此機會,練練手。
宋應星在車裡,探頭也不是,不探頭也不是,隻得把耳朵貼在車廂的門邊,靠聲音來判斷外邊的打鬥情況。
見有一段時間了,馬車外邊還是叮叮咣咣地沒完沒了,宋應星不免焦急起來,難道這五個夜行人是高手不成?宙院的那三個白色無臉麵具人,張老樵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怎麼和這五個夜行人卻打了這麼久?
時間越久,越不利啊!萬一銀杏也遇到了劫匪,這可如何是好?
宋應星這心態啊,完全是見色忘友,他怎麼就不想想,萬一宛兒和尚炯被搶了怎麼辦?
探頭?不探頭?探頭?不探頭?
宋應星又聽了聽,感覺應該沒有弩箭了,於是心一橫,把頭又探了出去,眼前的一幕簡直是讓宋應星大開眼界。這哪是打架?這不是玩老鷹捉小雞呢麼!
隻見張老樵在前麵伸著雙手,後邊五個夜行人,一個拉著一個,張老樵往東,他們就往西,張老樵往西,他們就往東,排在頭前的第一個夜行人,拿著刀,正在抵擋張老樵的進攻。
“樵老,乾嗎呢您,玩呢?”宋應星見這一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用躲在車廂裡,擔驚受怕了。
張老樵邊移動步伐邊回道“你是瞎麼?這不是玩還能是什麼?我老頭子好久沒練反應力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和這五個黑黢黢的練練基本功!”
這五個夜行人,如果隊尾的被張老樵抓住,張老樵就把這個被抓住的夜行人放在排頭,剩下的人依次移位。
五個夜行人,跑也跑不了,打又打不過,隻能被張老樵這麼捉弄著,簡直是苦不堪言!
“樵老,差不多得了!您就不怕宛兒和尚炯有事?”宋應星不敢直說自己擔心銀杏,怕被張老樵罵,所以提到了宛兒和尚炯。
“有事?能有什麼事?”張老樵此刻正玩得興起,“以丫頭的武功,對付這樣的小賊,還不是綽綽有餘?”
“宛兒姑娘會武?”宋應星反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什麼事還都得讓你知道了?那可是我教出來的!”張老樵驕傲地答道,“你這腐儒,動腦子想想,名師出高徒,丫頭難道還能吃虧了不成?”
“那,那還有尚神醫呢!”宋應星又開始拿尚炯說事了。
“那數來寶的,你這腐儒就更不用擔心了。”張老樵抓住了隊尾的一個夜行人,把他摁在排頭,繼續說道“數來寶的,是大夫,就算不小心出了點事,有丫頭在,頂多也就是皮外傷,他自己就能給自己抹金瘡藥,也用不著你在這擔心!”
宋應星一時無言以對。
“我說老道,你彆小看了我們!”排在隊尾的夜行人,邊跑邊氣喘籲籲地說道,“我們帶頭大哥他可在客棧裡邊呢,以他的身手,定能贏了你那女徒弟!”
這一句話倒是點醒了張老樵。
呦,不是啞巴啊?那剛才問話為何不吱聲?玩什麼深沉呢!
裝酷,水平就高麼?
張老樵停了下來,飛身抓住了那個隊尾的夜行人,把他揪了出來,問道“你們帶頭大哥?你們帶頭大哥是誰?”
這個夜行人看了看另外四個夜行人,另外四個,正趁著這個當口,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捯氣呢!
宋應星見有機會讓張老樵回到客棧,於是壯起了膽子,從車上下來,小跑過來,踢了這隊尾的夜行人一腳,然後又迅速地躲在了張老樵身後,探出頭來,說道“從實招來,你們帶頭大哥是誰?居然比我們樵老還厲害!”
人家也沒說他們帶頭大哥比張老樵厲害啊?這宋應星,很明顯,是在自己加戲,想激發起張老樵的勝負欲。
“我們大哥,我們大哥,你管呢?”這個排在隊尾的夜行人,看了看地上東倒西歪的那四位,意思是,我說不說?
四個東倒西歪的夜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衝著排在隊尾的這位一揮手,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們大哥是什麼大人物麼?還不能說?”宋應星從張老樵身後飛出,又踢了隊尾夜行人一腳,然後跟剛才一樣,又迅速跑回到張老樵身後,探出頭來,說道“快說!不說你們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