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樵?”宋獻策想了想,“這是人名還是綽號?怎麼像個砍柴的?”
“人名。”子冉眼神堅定地答道,“彆看此人名字聽上去不張不顯,但卻是江湖上十足的惡人,此人要是去了華山,還望二位替我們孔門懲惡揚善!”
說完,子冉又跪下,連磕了幾個響頭。
渾三用手撫摸著下巴,宋獻策把子冉連忙扶坐在蒲團之上,說道“子冉兄,使不得,使不得啊!看看,你的頭都磕出血來了!”
“彆說頭磕出血來,就是拿我的頭顱,換這惡人一條命,也是值得的!”
“子冉兄,你確定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渾三狐疑道“宋矮子行走江湖多年,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子冉兄,你彆記錯了!”
“我豈能記錯?這張老樵惡貫滿盈,曾是終南山重陽宮的道人,後來不知所蹤四十年,直到最近,才有了他的消息。”子冉喝了口酒,激動地說道,“江湖傳言,他最近出現在了甘肅鎮,曾和敦煌人間佛大戰,最後,他身邊的人,使了陰招,這才讓他勝了敦煌人間佛。”
“什麼陰招?”宋獻策問道。
“用了鳥銃。”子冉說道,“要不是因為有火器,這張老樵早就被人間佛結果了。”
渾三麵無表情,一直在盯著子冉的臉,但是卻看不出一點撒謊的痕跡。
“小三,想什麼呢?”宋獻策推了渾三一把,“剛才跳舞的女子都退下了。”
渾三嘿嘿一笑“沒想什麼。”然後看著子冉問道“子冉兄,在皮島上咱倆相洽甚歡,可謂無所不談,當時你怎麼沒提到過此人?偏偏上了你的‘賊船’了,你說了出來?”
“不瞞渾兄弟,當時我也不知道二位要去華山,再說,毛將軍麵前,不好提及江湖恩怨的。”子冉說道,“我們孔門和毛將軍,畢竟是生意往來,生意就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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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生意,生意就是生意。
既然一切都是生意,那麼子冉對渾三和宋獻策,如此殷切招待,是不是也是生意的一部分呢?
武鬆,再英雄的好漢,不也一樣在牢城營裡受了施恩的恩惠嗎?要不怎麼有“武鬆威鎮安平寨,施恩義奪快活林”?
功業如將智力求,當年盜蹠合封侯。
行藏有義真堪羨,富貴非仁實可羞。
鄉黨陸梁施小虎,江湖任俠武都頭。
巨林雄寨俱侵奪,方把平生誌願酬。
施耐庵給施恩這個名字起得好,看似“施恩”,實則就是一樁江湖生意。
渾三可不是武鬆,繼續問道“既然這個張老樵是個惡人,孔門在江湖上也有響當當的名號,為何非要求我和宋矮子?我倆這三腳貓的功夫,跟孔門比起來可差得遠了。”
“渾兄弟不知,我們孔門在江湖上雖然有些名聲,但畢竟是商人,不似你們江湖人物這般,武功高深。”子冉吃了一顆櫻桃,說道,“所以,不得不求助於你們。”不等渾三答話,子冉像是看出渾三心思似的,繼續道“我們商人,能認識的江湖豪傑不多,故而相求於二位!”
“小三,子冉兄對我們可謂是儘心儘力,又如此招待,你就彆猶豫了!”宋獻策在一旁勸道,“不就是一個重陽宮的道人麼?重陽宮都沒了,這個道人又能有什麼本事?要是有本事,重陽宮也不至於煙消雲散。”
“可是,全真教我聽家師說,雖然有些迂腐,可一直都是名門正派啊!”渾三說道,“名門正派出來的人,豈能是江湖惡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子冉道,“惡人臉上又沒寫上惡字,名門正派出來的人作惡,可是比惡人還要惡!”
說到這裡,倒是提醒了渾三,這子冉一直把這個張老樵說得這麼可惡,可是惡在哪裡卻沒說,於是問道“子冉兄,你們和這張老樵有何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