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雖然身為側妃,但在正妃麵前總是要有所收斂。況且,那位育有皇孫的卓側妃,已經夠她頭疼的了。”
素月接著分析,言語中透露出王府內的複雜關係。
“宣王府佳麗無數,每個人都在暗自較勁,崔韻和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早日誕下子嗣,鞏固自己的地位。否則,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來算計旁人。”
崔縕蓉輕輕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對這宮廷鬥爭的無奈與厭倦。
“姐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去祥瑞酒樓赴約了。”
素月忽地提醒,崔縕蓉這才意識到時間緊迫,天邊的暮色已濃。
她匆忙解開身上的圍裙,來不及鬆開發髻,便匆匆出門,“店裡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儘快回來。”
“放心吧,一切有我。”
素月答道,目送婉兒離去的身影。
待婉兒風塵仆仆地趕到祥瑞酒樓,夜色已完全籠罩大地。
小二領著她穿梭於熱鬨喧囂的大堂,一路引到三樓的包廂。
推門而入,隻見宋衍熠已坐在那裡,臉色陰沉,似有不悅。
“怎麼,還以為我要等到花兒都謝了麼?”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調侃,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我碰上點事兒,耽擱了。”
崔縕蓉輕聲細語,邊說邊用手指輕輕地理了理耳邊的發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他凝眸望向她,視線緩緩滑過她那身素淨的棉布裙,那簡單的衣料似乎也遮掩不住她的溫婉氣質;而頭上,僅插著一支帶著歲月痕跡的舊銀簪,就連平日裡工作時習慣性解開、隨意搭在肩頭的大辮子,此刻都規矩地束著,顯出一種異樣的拘謹。
他的臉色不禁更添了幾分不悅,那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明顯的失望,顯然,她並未將今晚中秋的約定放在心上,甚至連出門前換一身稍顯正式的衣物都未曾想到。
崔縕蓉望著他逐漸暗沉的臉色,心中一片茫然,自知並無差池,卻不知何故使得對方情緒如此低落。
或許今日裡,他的心情本就不佳,恰巧自己撞上了這個節骨眼。
她並沒有心思去哄勸一個大人,於是直接而率真地問“京兆府那邊,可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他的目光幽深似潭,緊緊鎖住她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許崔縕蓉,這便是你請求幫助的態度嗎?”
崔縕蓉聞言,秀眉微蹙,心底暗自嘀咕,這人怎會如此無理取鬨?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要當麵談論案情進展的,怎麼轉瞬之間,卻好像一切都成了她的不對?
難道就不能公事公辦,直接討論案情?
她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冷峻,終是軟下了語氣,輕聲道“今日店中實在太過忙碌,一時之間竟忘了時間。”
聽聞此言,他眼底的陰霾略微消散,聲音裡帶了一絲嘲諷“倒是知道在求助之時該有的姿態。”
崔縕蓉暗暗咬了咬牙,腹誹不已,這家夥為何總是要雞蛋裡挑骨頭?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心緒,再次提問“那麼,京兆府到底查出了些什麼線索?”
“查到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
宋衍熠的話語,沒有絲毫的遲疑,字字如刀,鋒利無情。
崔縕蓉眼神一緊,旋即反駁,聲音中帶著堅定“即便查到我,我也並不害怕。因為我本就沒有參與那場策劃,隻是恰好路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