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風呼吸陡然一沉,幾乎沒給他思考的空間,她就強勢地侵占了他的感官,觸覺、嗅覺,還有……味覺,橙子的味道,清爽甘甜。
他一直都知道夏熙勇氣可嘉,行事全憑心情,很少畏畏縮縮,他到底還是失算了,她竟勇敢到這個份兒上,趁他不注意吻上來。
而他根本沒他自己以為的那麼意誌堅定,他拒絕不了她。
心裡想著推開她,可他的手在碰到她的一瞬間就像被操控,扣緊了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被動了數秒後,他拿回了主動權,靠著本能加深了這個吻。
夏熙在親吻的過程中仍舊禁不住勾起一邊唇角,當她感受到徐衍風的進攻,便當起甩手掌櫃,全然信任地把自己交給他。
停車場有車輛進出,車前燈射出的兩束光掃過兩人的臉,他們像是察覺不到,動情地擁吻勝過一切。
夏熙漸漸招架不住,腿最先軟下來,接著雙臂也失去了力氣,快要掛不住他的肩,胸腔裡的氧氣在減少,光靠鼻子呼吸,她換不過來氣。
徐衍風在她快要窒息時放過了她,眼底一片深沉晦暗,如夜裡黑沉沉的海麵。
夏熙隻剩下手掌還搭在他肩上,額頭抵著他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氣,平複著急促的呼吸和過速的心跳。
徐衍風後背倚著車身,兩手攬在她腰間,用了兩分托舉的力道,不然她會滑下去。
又一輛車經過,晃眼的白燈照過來,徐衍風偏了偏頭,眯起了眼睛。大腦清醒了,他才發現這裡不是個接吻的好地方。
不知被多少人看去。
夏熙舌頭還發麻,但狀態已經好了不少,緩緩抬起頭,白皙的臉蛋透出粉桃色,她兩條胳膊往上伸,重新摟住他的頸項。
徐衍風啞著嗓說“上車。”
夏熙像沒聽見,眼尾挑著,殷紅舌尖抵著牙齒發出輕輕一聲“嘖”“吻技這麼爛,沒親過彆人啊。”
徐衍風唇線抿得平直,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剛剛不知道是誰,腿軟得站都站不穩,氣兒也喘不上來,現在緩過來了,開始不怕死地挑釁他了。
他承認他確實被刺激到了,一個旋轉,兩人的位置對調,夏熙被壓在車身上,一聲驚呼還未溢出,唇瓣就被攫取了。
他決計給她點顏色看看,無論她怎麼嗚咽求饒他都不肯停。
斷斷續續親了十幾二十分鐘,夏熙後悔了,她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在男人的尊嚴上蹦迪,一不小心就玩崩了,苦的是她自己。她皺著眉毛哼哼唧唧地抗議,沒什麼作用,隻好推他,但力氣不敵,軟綿綿的力道,更像欲拒還迎。
她快哭了,指甲往他手背上掐,他才終於大發慈悲撤退。
夏熙陡然失去支撐,身體靠著車慢慢蹲下去,仰起頭瞪他,眼裡氤氳著水汽,像湖麵蕩開的漣漪,瞪人毫無殺傷力不說,反倒勾人。
徐衍風手掌撐著車頂,微彎下腰撈她起來,她往他懷裡靠,他緊緊摟住她。
兩人的唇同樣水淋淋。
徐衍風嗓音低沉,回答她先前的問題“親過。”
夏熙腦子懵懵的,一時不懂他在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混沌的大腦開始運轉,想起了她挑釁他的那句話。
——吻技這麼爛,沒親過彆人啊。
——親過。
一刹間,夏熙從旖旎曖昧的氣氛中剝離,頭腦無比清醒,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親過誰?”
她喝了好大一壇醋,胃裡直泛酸,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濃鬱的酸味。
以前沒跟他在一起,就算他親過彆人,那也無可指摘,按說她不該介意他的過去,可她就是辦不到,她無法勸自己大度。
夏熙愈加凶狠地瞪著徐衍風,掐著他的脖子逼問“你說,到底是誰?!付離說你沒談過女朋友,難道你偷偷談了他不知道?或者……或者你親過哪個女孩子,但你們沒在一起?”
她語無倫次,做出各種假設,腦子裡亂糟糟的,仿佛充塞一堆毛線團。